碰巧,大都會的人幾乎全是貓九這種類型。
趙3Q被推得踉跄了幾步,一下撲到了前台,将專注的貓九吓了一跳。
“操,尋死滾遠點,外面有面釘子牆,滾那兒撞柱去。”
很顯然,宋招玉對自己的力道沒有絲毫自知之明,畢竟他很少和人産生肢體接觸,大部分時候都是由他的劍代勞。
見趙3Q站在原地不動,貓九叉腰起身,一臉不耐煩地要開罵,卻在看到趙3Q臉的時候遲疑了。
有點眼熟。
順着向後看去,在看到宋招玉臉的那刻,貓九的第一反應是玩腦機玩出幻覺了。
但很快,她就想起趙3Q的臉為什麼眼熟了。
這是染了金毛的宋老師隔壁喪葬店的店長,之前宋招玉還說要去救他。
貓九激動地往外撲,她趴在前台的桌面上叫道:“宋老師!你終于來了,你去哪兒了?”
“我找秦淵。”
很明顯,貓九這種人從來隻聽自己想聽的,她依舊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地訴說思念。
畢竟之前請人幫忙,如果連話都不聽人說完未免顯得太過河拆橋,宋招玉站在原地練習神遊天外。
或許是耳濡目染,季疇皺眉看向趙3Q示意他救人于水火,可擋箭牌趙3Q卻直接忽視他的眼神,背靠牆看起戲來。
季疇:“……”
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季疇繃着臉走到貓九面前:“我們找人。”
如今季疇被喂胖了些,已經看不出來剛撿回來的餓死鬼相了,甚至撿上了幾分松殿禦芳的貴氣。
就在貓九被短暫唬住的時候,宋招玉及時插話:“急事,我找秦淵。”
終于,貓九聽進去了,她撇嘴從台面上下來,“行了行了,帶你們去,好久不見叙叙舊都不行。”
冷漠如宋招玉,淡然地把這句說給他聽的話抛之腦後。
三人跟着來到一個房間前,裡面似乎有什麼厲害人物,貓九扭頭低下聲音說:“就是這裡了。”
就在她看向宋招玉想繼續訴衷腸的時候,後者已經目不斜視地推門進去了。
房間内的裝飾很簡單,一台辦公桌,一台紅皮沙發,隻有桌面的台燈開着,沙發上的人隐沒在黑暗中。
那是秦淵。
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坐在桌前,銀發編成辮子盤在頭上。
很顯然是酒吧老闆,但她卻戰戰兢兢并着腿坐在椅子上,宋招玉甚至注意到她腿部肌肉用力,努力不讓轉椅晃動。
反倒是在黑暗中癱在沙發上的秦淵悠然自得。
宋招玉沒好氣地一掌拍向開關,燈開了,噼裡啪啦閃了兩下後又滅了。
女人抖了一下,顯得更加惶恐了。
趙3Q低聲問:“哥,你拍死過人嗎?我們平常生活是不用那個力度的。”
宋招玉:“……”
一聲善意的嗤笑從沙發的方向傳來,暖光充斥在整個房間,終于有了點人氣。
三人各自挑了位置坐下,宋招玉坐在秦淵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的過程中時不時瞥向秦淵的身影,不等看真切就立即移開眼神。
明明是來議事的,氣氛卻又詭異地僵住了。
趙3Q駕輕就熟地好奇道:“哥,你和這個……呃,叔?啥關系啊,長得還挺像的。”
如果他提前知道宋招玉和秦淵中間隔了道弑母的溝,他絕對會任由詭異氣氛把他吞噬的。
秦淵笑着應道:“我是他的遠房親戚。”
趙3Q:“哈哈,遠房親戚長這麼像還挺有緣分的哈。”
秦淵笑得更開心了。
宋招玉摁着狂跳的太陽穴,為了讓趙3Q這個真摯的缺心眼閉嘴,他出聲問道:“瞪羚幫的首領呢?”
沒人應答。
秦淵移了移身子,努力讓自己出現在宋招玉刻意回避的眼神中,朝着桌子歪頭。
這時候宋招玉才發現,桌子旁的女人怯怯舉起手來。
宋招玉:“?”
你是首領,那那個滿口金牙的人是誰?
或許是宋招玉眼神裡的疑惑太露骨,女人低着頭,聲音越說越小:“那是虛拟形象…”
過了一會,她又小聲補充道:“瞪羚幫的性質特殊,我不方便露面,用虛拟形象會安全很多。”
宋招玉從未想過紮雙馬尾的二百五形象除了外表還有别的見不得人的地方。
和她怯弱聲音不符的是她話裡的内容:“瞪羚幫,是反抗公司霸權的…地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