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被提高的,還有主持人的身份和命令。
顯然被塑造成了一個遊離在規則外的判官身份。
但在節目一開始,主持人就表示過自己也是參與其中的一員。
而且,通過抽卡欽定的“主持人”已經倒在地上,靈魂面見上帝了,現在命令他們的人實際上是“藝術家”。
就在宋招玉這麼想時,“舞者”反常得積極起身朝舞台中央走去。
握着提前預備好的鋼管,僵硬但自信地來了一段伸展操。
和發給white羊的視頻完全是兩個人。
主持人臉上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和嘴都笑成了一條縫,配合着皺紋看起來像個沒有五官的怪人。
主持人:“你真的是鋼管舞舞者嗎?”
廢話,當然不是。
宋招玉面色有些凝重,不自覺坐直了身體,看來想要蒙混過關有點麻煩。
但“身份牌”本身就是随機抽取的,不會相應的技能也是正常的。
坐在一邊的“雇傭兵”和宋招玉的想法不謀而合,她也早就知道這個舞者的身份是假的。
在她看來,主持人的問話完全隻是施加心理壓力,隻要“舞者”不松口就不會有問題。
而“舞者”也如他們所料,理直氣壯回答道:“是。”
主持人卻依然不罷休,盯着“舞者”黑沉沉的眼睛繼續問道:“真的嗎?”
“是。”
“你真的是舞者嗎?”
“是。”
幾遍問答下來,“舞者”都是同樣的反應,就在“雇傭兵”不耐煩準備第二個上場時,“舞者”卻以極快的速度倒在地上。
宋招玉:“!”
他快走幾步,手搭在“舞者”清癯的脊背上,憂心道:“怎麼回事?”
但“舞者”已經沒法回答他了,劇烈的咳嗽幾乎讓J的呼吸道阻塞,連呼吸聲都像卡殼的磁帶。
一口口血沫跟着咳嗽一起噴出,直到J徹底面色蒼白倒在宋招玉手邊。
宋招玉怔怔看着滞留在J臉上的痛苦,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不成回答不是?但那樣回答的下場,黑哥早已給了答案。
旁邊正在起身的“雇傭兵”徹底愣住,一絲絕望爬上了她的神經,逐步侵蝕她的理智。
但更令人絕望的是,已經輪到她了。
主持人走到她面前。
“white羊小姐,你在看什麼?”
她在看宋招玉。
人在絕境的時候,總會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結果卻往往不盡如人意。
就比如現在,宋招玉根本顧不上她這邊。
white羊尖叫一聲,朝着場外狂奔。
她要離開這裡。
這個主持人分明就是想用他們的死來博取熱度,無論怎樣回答都會死,還不如賭一賭逃走的可能。
畢竟主持人看着就像一個嗑/藥嗑成半身不遂的廢人。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卻仍如附骨之疽。
此時,季疇扔下手裡的工作,在街邊打車的空隙匆匆給首領發了請假信息,并調整好随身攜帶的槍。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宋招玉的料想,同樣打了季疇個措手不及。
他剩餘的生命已經沒法再等宋招玉三年了。
影棚的面積不大,很快“雇傭兵”就跑到了門口,那裡不知什麼時候被厚厚的牆壁封了起來。
再次驗證了主持人壓根沒打算讓他們活着出去。
絕望徹底席卷了white羊。
她靠在門上哀求道:“我可以給你錢,或者你想要什麼,隻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主持人緩緩靠近,聽到這番話後歪了歪頭。
就在white羊以為主持人會為了利益結束這場荒謬的比賽時,隻聽他低聲道。
“我想要的,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說完後,主持人抽出一根針管,不顧white羊的掙紮,将鎮定劑強行推進white的血管。
“冷靜下吧,羊小姐。”
white手臂發麻,渾身的力氣也慢慢被剝離。
這時,主持人終于問道:“你真的是雇傭兵嗎?小姐。”
“我…我,我是。”
“你真的是雇傭兵嗎?說假話就殺了你。”主持人面無表情說道。
“别回答他!他不是主持人,他的身份是藝術家。”
“雇傭兵”心髒狂跳,除了相信宋招玉别無他法。
旁邊的“藝術家”緩緩扭頭看向宋招玉的方向,沒有再繼續逼問“雇傭兵”。
再回到舞台時,“雇傭兵”對宋招玉投以感激的目光。
整個場景陷入寂靜。
下一刻,在地上躺了許久的黑哥睜開眼,像沒事人一樣起身走到white羊面前。
“你真的是雇傭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