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主持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預備剁成餃子餡了,查完監控後正在盡心盡力地收拾white剩下的殘骸。
玻璃幕牆降下,肉池鋪開,浸透了整個場地。要不是最後一期節目,不知道收拾起來得多麻煩。
“主持人”在裡面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white的頭。手上一個使勁,就将脊椎從軟塌塌的身體裡脫骨。
于是white羊的頭連着一部分脊椎,放置到了她原先的位置。
“我要退出。”
“主持人”回過頭,隻見宋招玉掐着J的脖子對他隔空喊話。
J的臉色漲的微微泛紫,還在不停地咳嗽,“輕,輕點,我身體不好,你别真給我掐死了。”他一邊咳一邊小聲對宋招玉說。
“忍會,萬一看出來怎麼辦?”
為了擋住口型,宋招玉又掐着J的脖子把他往上提了提。
腳尖離地的J咳得驚天動地,掙紮的樣子難辨真僞。
隻怔愣了片刻的“主持人”毫無感情地說道:“不能中途退出。”
宋招玉:“不讓我走我就掐死他。”
如果僅僅再次殺了“主持人”就能結束,那未免順利得有些詭異,于是J和宋招玉打算先試試“藝術家”有沒有做什麼隐藏的防禦措施。
而且“藝術家”做這次節目的初心就是将節目的熱度推上高/潮,為自己稀爛的人生畫上絢爛的結尾。
所以對他而言,一場完美的演繹比一切都重要。
追求完美是理想主義的通病,就算是打着藝術家幌子的庸才也一樣。
如果一個嘉賓被另一個嘉賓捏小雞似的掐死,顯然是一大敗筆。
繼承“藝術家”責任的“主持人”無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主持人”死機一樣站在原地,緊接着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宋招玉兩人不遠處響起。
循聲看去,早已倒地的“藝術家”又站了起來,他轉脖子四處看了看,最終将目光定格在宋招玉身上。
然後幹脆利落地折斷自己的手臂,然後連血帶肉地拔下朝着宋招玉扔過去。
已經口吐白沫的J被掐着聲音叫了一聲跑。
宋招玉迅速朝遠處跑去,但還沒跑開多遠就被手臂炸開的的沖擊力給掼到地上。
又一個詐屍的,按照這個頻率,放修真界都該被仙門派人圍剿了。
J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糟了,忘記先剁這個了。”
饒是宋招玉對新科技不了解的人也看明白了怎麼回事,“藝術家”早就把自己改造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戰鬥武器。
怪不得節目開始之前,所有人都進行搜身。
“藝術家”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宋招玉沖“主持人”大喊一聲:“我不退出了。”旋即編導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他低聲問J:“現在怎麼辦?”
J想了一下言簡意赅道:“找機會把黑哥剁了,編導沒有自主意識。”
如果編導能夠繼續保持意識,哪怕隻是利用AI算法來維持行動,“主持人”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畢竟“主持人”現在能夠站起來,完全是因為要利用自己的身份把white羊逼上死路。
所以既然“主持人”是維持節目運行的大腦,那麼編導就僅僅是聽從前者指揮的四肢。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宋招玉和J分别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就在主持人準備開口cue下一個環節的時候,J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我記得你也是節目嘉賓的一員,前面的環節你還沒完成,怎麼就下一個環節了?”
“主持人”:“……?”
宋招玉心不在焉地聽着,大概能猜出為什麼這個節目拉垮成這樣:遊戲環節沒什麼意思,還樂衷于一直玩文字遊戲,這次的節目能火大部分原因都是white羊慘烈的死法抓人眼球。
“主持人”結結巴巴地回答:“我,表演,一直在主持。”
宋招玉補充道:“拿個話筒說兩句就算才藝?那你還是繼續當死人吧。”
這下“主持人”徹底死機了。
最後還是J善意提示到:“來個繞口令。”
芯片植入後的人和機器人差不多,都是依靠算法給出答案,“主持人”呆滞了一會後開口道:“八百标兵奔北坡…”
J:“吐字能不能清楚點?”
“主持人”:“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
就在這時,宋招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前将“主持人”踹翻在地。
就在編導再次擡起頭準備扔自己身體零部件的時候,J大喝一聲:“主持人就應該是在什麼情況下都保持專業素養!上個世紀天氣預報主持人被雷劈焦了還堅守崗位呢!”
話音剛落編導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繼續站在一邊待機。
宋招玉心裡暗暗罵了一疊聲的智障,然後抓住“主持人”的腳腕,像甩麻繩一樣把他的腦袋往地上來回摔打。
人類的神經中樞在腦部,所以把腦子摔爛大概率也能掐斷對編導的控制,宋招玉現在手無寸鐵,但好在有勁兒。
“主持人”的聲音磕巴着,剛一張嘴,嘴就狠狠地親上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