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道閃電直直劈進松殿禦芳的意識,将今天發生的一切謎團都打散。。
面對自己兒子難以置信的複雜目光,松殿夫人感到心情舒暢十分滿意。
松殿禦芳轉頭看向正在優雅用餐的父親,過了半晌才又轉向眼前的母親,聲音有些輕微顫抖地問道:“為什麼?”
從被接回松殿家後,這兩人對變着花樣折騰他樂此不疲,甚至随着年齡增長變得更加極端。
一開始,松殿禦芳以為這隻是父母對他的某種考驗,讓他更好地符合作為繼承人的身份。
後來,他漸漸發現松殿夫婦隻是一對臭味相投的變/态,享受給人施加痛苦又難以反抗的快感。
但這兩人的施虐對象有且僅有他。
就算是在變/态癖好的被施虐者上加一個血緣關系的必要條件,這兩人也不至于隻有他一個兒子了。
隻要逃離就好了,總有一天他會逃走的,這一信念讓他的思想變得麻木,得以熬過艱難的青春期。
松殿禦芳原本以為自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直到此刻,曾經種種被屏蔽的情緒都遲緩地湧了上來。
精神的痛苦和肉/體的疲憊同時爆發,幾乎讓他喘不上氣。
松殿夫人思考半晌,“卡德蒙破産,和你一起的那個孩子就失去庇護了,不必擔心有後續一系列的麻煩,哎呀,差一點他就活下來了。”說完後她又溫柔地笑了起來,“不用擔心禦芳,媽媽不會讓你死的。”
身後松殿先生的聲音也不緊不慢地傳來:“因為這件事,我們特意出手搞垮了卡德蒙,不過他們原本的資金鍊也快供應不上,破産也隻是時間問題。”
松殿禦芳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或許這兩人也不知道自己這麼折騰他是為了什麼。
一股疲憊爬上全身,他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就在踏出門口的時候,松殿夫人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松殿禦芳:“還有什麼事?”
還沒說完,柔軟的觸感就貼上了上來,松殿夫人親昵地從背後抱住他說道:“你還記得十二年前,爸爸媽媽把你從貧民窟接回來嗎?”
說着,松殿夫人像是陷入回憶,聲音也變得柔軟:“你長得很漂亮,也很聰明,對任何人都充滿防備,因此我們才決定把你接回來,但這還不夠,我親愛的孩子,你要變得更加強大和完美。”
禦芳扒下松殿夫人,“我要去休息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兩人果然是腦子有病。
回到房間,松殿禦芳拿出醫用縫合線,坐在冷凍倉前慢慢将赫裡的身體複原,一坐就是大半夜。
時間推移到他加入瞪羚幫前夕。
此時的松殿禦芳擺脫了繼承人的身份,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掌權人。
松殿夫婦也相繼死去。
菅原大廈實驗室的門被敲響。
松殿禦芳:“進。”
在菅原公司工作期間,松殿禦芳因為能力出衆被菅原太郎賞識,委以研究克隆技術。
當然,還因為他也算是菅原太郎看着長大,無親無故伶仃一人,無論死在哪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進門的是菅原近羽。
“還在忙嗎?”菅原近羽熟稔地笑着問道。
進入菅原工作後,兩人見面的次數比在學校要頻繁得多,也更加熟悉。
松殿禦芳放下手頭的工作轉了轉手腕,“最近找到了新的突破點,就想加班加點趕出來。”
菅原近羽走上前笑着打趣:“你要是改個姓,說不定父親會把繼承權也加上你的名字。”
“行了少爺,别試探我了,我就是個打工的。”
照常寒暄完後,菅原近羽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得亂七八糟的紙,“這是從你父母資金活動記錄查到的,當年追殺你和赫裡的人員名單。”
松殿禦芳隻草草掃了一眼後就揣進口袋裡,又擡手拍了拍菅原近羽的肩膀,“麻煩了,正好一起去吃個飯。”
不等菅原近羽應聲,就半推半搡鎖上了實驗室的門。
“就這麼走了?父親也不說給你安排個助手。”
松殿禦芳輕笑了一聲沒有答話。
他當然聽出來菅原近羽在旁敲側擊問自己的研究項目。
沒有得到回答的菅原近羽也沒再追問,轉移話題道:“有時間多休息休息,黑眼圈重得像女孩子間流行的煙熏妝。還有,别用精神補劑之類的藥物,對身體不好。”
兩人走出菅原大廈後,松殿禦芳輕飄飄打斷了近羽的絮絮叨叨。
“克隆。”
“每次跟你說都不聽,我已經禁止公司的人給你批藥劑了…”又說了一通之後,菅原近羽才反應過來禦芳剛剛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