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松殿這個姓氏的熟悉感,也隻是來自多年前的一對夫婦。
主理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剛才我們與松殿先生交涉,由于這位觀衆輸了比賽,所以由賽場抽成65%,剩下的獎金将全部分給現場觀衆!”
觀衆席響起一陣叫好,彼時松殿禦芳已經離開了這個地下拳場。
剛呼吸到大都會地面的新鮮霧霾,松殿禦芳立刻扶着旁邊的建築吐了起來。
名單上另外兩位鐵幽靈的成員是雙胞胎,其中一個就是手臂改裝成尖刺,直接造成赫裡死亡的元兇。
松殿禦芳擦了擦嘴,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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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印着金屬骷髅頭的倉庫大開,裡面淩亂不堪,十幾号人像一個包圍圈圍在大門不遠處。
一個身影從中間疊着的屍體堆緩緩站起。
渾身血污松殿禦芳提着一個黑色塑料袋,朝外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雨也越下越大,直到松殿禦芳衣角滴下的水從紅變清,雨也一直未停。
于是就有了首領記憶裡的那一幕:一個青年把敵對幫派首領的頭作為見面禮,以此申請加入幫派。
第二天,松殿就登上了夢之城熱搜。
自從他開始為菅原太郎工作之後,互聯網上關于他的信息全被都被菅原太郎銷毀。
換言之,松殿禦芳這個人早就在互聯網上找不到一點痕迹,除了菅原近羽和菅原太郎,甚至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曾經活過。
所有人都很好奇,這個突然出現的,出手闊綽的青年是誰。
菅原大廈最高層辦公室内,一個白發老者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是剛從實驗室出來還沒有脫下白大褂的松殿禦芳。
松殿禦芳:“您找我。”
菅原太郎雖然頭發花白,但除此之外卻沒有百歲老人那般老态龍鐘,除了皺紋,時間并為給他留下太多痕迹。
“禦芳,你和赫裡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這個時代,親情已經脆弱了許多,但我畢竟年老,在我看來你和近羽都是我的孩子。”
松殿禦芳恭敬點頭:“是。”
菅原太郎歎了一口氣:“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做得這麼張揚,500w算不了什麼,殺幾個人也算不了什麼,你不該暴露自己的名字。”
當初為了在全互聯網抹掉松殿禦芳的信息,菅原向其他超大型企業付出了大量資金和技術,現在這個名字卻又出現在了大衆視野。
松殿禦芳深知菅原太郎抹掉他的信息就是為了讓克隆這件事藏得更深,于是他開口道。
“抱歉是我沖動,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如果您不放心的話,我自願植入…”
反正他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也算對得起所有人,自己的生殺大權掌握在誰的手裡都無所謂。
還不等他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猛地打開,菅原近羽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快走幾步站到松殿禦芳身前,對着菅原太郎說道:“父親,這件事我也有參與。”
被打斷的菅原太郎分外不爽,他很早之前就跟松殿禦芳提議過植入他毀芯片,這樣一來就可以徹底解決松殿禦芳這個人帶來的不确定性。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卻被菅原近羽打斷。
但他還是強壓不耐問道:“你想說什麼?”
菅原近羽:“那份名單是我查了松殿夫婦的資金活動記錄之後給禦芳的。父親,赫裡和我們畢竟也是多年好友……”
菅原太郎皺眉:“你查的?我怎麼不知道?”
“……”
一巴掌落在菅原近羽那張常以溫潤示人的臉上。
松殿禦芳剛想說什麼,卻被菅原近羽摁住。
“父親…”
菅原太郎又重重給了近羽一巴掌,吼道:“滾!”
“是。”
菅原近羽不由分說拽着松殿禦芳離開。
拉拉扯扯間松殿禦芳問道:“那些信息是你背着他查的?”
他一向清楚這父子倆面和心不和,也知道菅原太郎一直監視近羽的一舉一動。
而菅原近羽一直在想辦法反抗,但現在他卻為了自己主動暴露,來換得他全身而退。
松殿禦芳不禁在想,近羽或許是想借這個機會趁機拉攏他。
這可真是個不亞于給腦子植入芯片的大麻煩。
“嗯,我能一定程度上避開他的監視,但是僅限于一些輕微的網絡活動。”
走出菅原大廈後,菅原近羽的臉已經明顯腫起來,聲音也變得有點含糊,“但你不能植入芯片,你不能在他的監視之下。”
松殿禦芳不留痕迹地抽回手:“你不應該牽扯進來。”
菅原近羽毫不在乎自己被甩開的手,借着微涼的體溫順勢揉了揉自己的火辣辣的臉,語氣帶着微妙的輕快:“松殿,就算不利用你我也能做到我想做的事。”
和他對視的松殿禦芳莫名感到一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但想到菅原近羽慣會裝君子的樣子,這微不足道的愧疚立刻灰飛煙滅。
“找死。”
聞言菅原近羽也不生氣,自從赫裡死後,松殿禦芳很少有這幅脾氣外露的樣子,這樣一反常态看來反倒有點新奇。
“沒事,他弄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