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敏眼睛亮晶晶的,“哇,爸爸,好厲害啊。”
夏盞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夏詩敏:“可這又花了多少錢呢?”
夏盞挺起的胸膛又癟了回去:“……”
第二天,夏盞去家政中心的計劃暫時泡湯。原來這天是他重返職場的日子,可惜他徹底給忘了。此刻,他正陌生地搭坐着地鐵,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罵了夏盞一通。
“夏盞,你該不是回家帶孩子帶得樂不思蜀了吧。今天是什麼日子都不記得?”
對方是一個粗嘎的男聲,聽得尤為刺耳,夏盞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他并不在意,回敬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對方:“……”
短暫的沉默之後,對方更加破口大罵,“當然是和極顔公司簽合同的日子了!之前不都是你在辦的!怎麼要簽合同了你反而掉鍊子!”
夏盞也沒在意對方的火爆态度,風風雨雨他經曆過太多,這還真不算什麼,“哦,我來。不過我想問一下,合同在哪裡?簽約地點又在哪裡?”
對方:“……”
夏盞懷疑聽筒的另一邊正在被緊急搶救,因為很久都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直到他收到兩條微信。
兩條微信都來自于王總。
王總:“合同在公司,我會帶來的。”
王總:“在富麗堂皇的VIP包廂簽約,到了報我名字。”
夏盞在電子地圖裡找到富麗堂皇這個坐标,聽着那麼庸俗,其實它是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歌舞廳。
簽約合同需要去歌舞廳簽?夏盞嗅到一絲古怪。
不過他和原主的職業方向大相徑庭,并不太了解銷售這方面的規矩,無法擅做判斷,對簽約地點的古怪,他僅僅是提起了一點防備之心。
夏盞翻來翻去,沒找到原主對王總别的備注。
這要怎麼上門報他名字?
他平靜地打下一串字,“請問,您的名字是?”
結果,對方再無應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氣得。
夏盞本不太想赴約,做銷售,這本就不是他想做的職業規劃,他仍然想重拾前世的博主行業來給自己和夏詩敏賺生活費。
他對這項原主遺留下來的業務實在陌生,到了場地露餡不說,還可能被坑一把。
可王總卻是個精明的。
半個小時後,他發來一串字:“快來。不來,這個單子吹了,這筆錢你來出。”
夏盞:“……”
他猶豫了一會兒,沒再繼續猶豫,就算辭職也得當面說吧。
他想起以前團隊裡的幾個新員工,發個短信就說辭職了,打得他措手不及,招人畢竟也得要時間啊。他一度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想了想,還是準備當面去,結束原主留下的合約後就辭職,也算仁至義盡。
夏盞這還停留在資本家的腦回路裡,殊不知今日的他早就變換了身份,變成了可憐的打工人。
怎麼還能用可惡的資本家頭腦想事情?
這下,就進了圈套裡。
下了地鐵後,他随手打了個出租車,往目的地出發。
到了富麗堂皇,門口兩個門童守着。
夏盞隻說是王總,兩人對視片刻,其中一個門童就帶着夏盞往前走。走廊幽深冗長,時不時暗香浮動,角落裡甚至還有男女激/情接吻,好在夏盞是見過世面的,并沒有被這些香/豔場景奪去一絲一毫的注意力,無動于衷地跟在門童身後。
門童在一間包廂站定。
夏盞敲了兩下門,推門而入。包廂内還算安靜,沒有他想象的酒醉金迷、衣香鬓影,有的隻有兩個中年男人和一位戴眼鏡的年輕男人。
茶幾上點着熏香。
其中一位中年男人樂呵呵地說道:“小夏來了啊。你們之前已經見過了吧。這是張總,這是小夏。”
這聲音,一聽就是原主備注的王總。
夏盞一點頭,态度十分不卑不亢,不像個小銷售,倒像個矜貴的客戶。他看向另一個長得沒那麼油膩的中年男子,略一點頭:“張總。”
張總長得像一個彌勒佛,笑得很慈祥,像是長期做慈善的。
夏盞想了想,在年輕男人的旁邊坐下。夏盞感覺對方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張總笑呵呵地說道,“年後好像就沒見過小夏了吧。”
夏盞:“我在請年假。”
“工作确實要勞逸結合啊。”張總點了下桌子,年輕男子就倒了兩杯酒,張總先端起一杯,“來,小夏,我們先幹一個。”
夏盞心裡有提防,特意聞了一下酒液,沒有奇怪的味道,他懂點酒,小抿了一口,也和平常紅酒無異。
夏盞還是懂點酒桌上的規矩,說要幹,那就不能兒戲。
他确認酒裡沒問題後,就喝了下去。
這時,年輕男子輕聲在夏盞耳邊提醒說:“别大口呼吸,這熏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