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奶奶孫子不敢置信:“你說,你說那個大網紅夏盞臉上有個醜陋至極的胎記?”
“小應。”張奶奶無奈,“你是我的親孫孫,這種事,我能騙你嗎?”說着,張奶奶就從身後的抽屜裡翻出一沓厚厚的相冊。
“這是前兩年孤兒院的大合影。”張奶奶指了指照片上陰郁孤僻的少年,“喏,這就是你們說很紅的夏盞。我也沒想到,他長得那麼吓人,還能靠臉賺那麼多錢。”
應奇震驚,“那他也是個人才啊。”
張奶奶:“有什麼用。小男孩嘛,還是上好大學、考編制才有出路。你們說的這些網紅什麼的我不懂。孫孫你要記住,這個夏盞不是一個好相處的,脾氣也差勁,我以前都得供着的。你記得别去招惹他,聽見沒。”
應奇不情願地說:“知道啦。”
之後,他們一家針對夏盞此人啧啧稱奇地評頭論足起來。夏盞冷靜地站在門口看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沉默地駐足了一會兒,随後拎着他的茅台和月餅,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天後夏盞再也沒有給張奶奶打過生活費,對方給他打電話,夏盞也沒有接。
等到張奶奶給他發短信問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夏盞才敷衍地回了一條嗯。
對面估計是想問生活費的事情,可惜她本來就不是夏盞的親人,沒名沒分不好意思要出口。夏盞打給她錢是情分,不打給她才是人之常情。
夏盞不僅沒有讓梁靜辭退應奇,反而以自己多全勤更新一月的方式,請求梁靜給應奇換了個坐辦公室的技術崗。
應奇吃不消技術崗的工作内容,因犯錯被扣獎金扣到發瘋,每月工資少的可憐,職場歧視也讓他難以承受。沒過多久,他隻能咬咬牙遞出辭呈。
夏盞挺怕他臉上的胎記曝光。
他信得過的人實在是少,連白算是其中之一,畢竟當他高中被衆人嘲笑胎記而進行校園暴力時,是作為副班長的連白,挺身而出站出來保護他。
連白自己也害怕這群無賴,他顫抖着腿,迎面那群施暴者,用掃帚抵禦他們:“我們生來不能選擇父母,也不能選擇長相。你們因為他臉上的這塊胎記欺負他,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等夏盞被連白捅死,他也不明白,當初那能說出這番話的少年,怎麼變成了如今面目可憎的殺人犯。
他确實辭退了連白,連白私吞公賬,是被公司人舉報的,不辭退難以服衆。
夏盞早想自立門戶,年底合約到期,他準備脫離公司,成立個人工作室。梁靜在這MCN機構任職多年,明年可能就會升職,她雖是簽約夏盞的伯樂,但她也是許許多多網紅、明星的伯樂,并不會因為夏盞而放棄這一片森林。
可以等他成立工作室後,重新聘用連白做他的經理人,而不是一直做一個小助理。
無論是張奶奶,還是梁靜,或者是他的親生父母們,都會在另一條道路和他之間,選擇前者。他永遠是被放棄的那個。
連白應該不會放棄他吧?彼時的夏盞心想。
他早有打算,卻無法在一切未塵埃落定之前宣之于口。畢竟梁靜在他身邊的眼線太多,夏盞暫時還不想被梁靜知曉他的打算。
沒想到的是,連白,最後也沒給他坦白的機會。
這人,竟是恨到想要殺了他。
夏盞心想,他做人确實失敗,他自以為的親人、朋友都是假的,連粉絲都能因為他臉上的一塊疤厭惡地在互聯網對他破口大罵。
夏盞很珍惜穿書後的新生活。
不過生活不止是風花雪月、還需要柴米油鹽。原主那張銀行卡不是無底洞,原主的銷售工作夏盞自認為勝任不了,他隻能幹起老本行,從自媒體經營做起。
一切進展順利,結果卻因為蘇阮此人,絆住了夏盞的步伐。
“為什麼?”夏盞掃着蘇阮的賬号,隻覺得愈發觸目驚心。幾乎,隻要是有關于妝教、藝術妝此類的視頻,沒有一處不和夏盞那些作品相似的。
這簡直是離奇。
夏盞在搜索引擎裡,輸入“蘇阮”這一關鍵字,翻閱了一番,眉頭越皺越緊。
原書裡有許多沒有補充過的背景和細節。
蘇阮此人,十九歲參加一檔唱跳節目,以第一名的名次C位出道。第二年,這個限時團解散,蘇阮至此單飛,也從舞台愛豆逐步轉型為專職演員。
他從網劇逐漸走向正劇,目前正往電影方向發展。可謂是炙手可熱,隻需要一部好資源,立刻就能飛升。
除此之外,在蘇阮十九歲出道之前,他就已經是個知名網紅po主——蘇打水。蘇打水,圈内大網紅,視頻内容以拍攝妝容教學爆紅。他的視頻賞心悅目不說,還幹貨滿滿,曾一度帶起過peach妝、星河妝、藍蝶妝之類的時尚風向,被時尚圈評為當代真正的仙女教母。
縱觀蘇阮這二十多年,每一步他都走得順風順水。從大網紅到唱跳愛豆,再到影視歌三栖的大明星,妥妥的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