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的卧室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了,腳步聲很輕,整個卧室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莫臨淵順手關上了門,把小燈打開了,他沒有打開大燈是因為大燈會刺眼,江舟長時間在黑暗裡,一下子的光亮會很不習慣的。
溫暖的光源斜照出一個蜷縮在床上的江舟,他沒有縮在被子裡,知道是莫臨淵過來了,他也一動不動的,眼睛直愣愣的睜開着,身體十分僵硬。
莫臨淵看着這副單薄的身體,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怎麼那麼多年了,也是一點沒變。
他爬上床來,側躺在一邊,柔軟的床墊陷下去,江舟被迫向他這邊滾落了一點點,莫臨淵的眼睛盯着他這張臉。
長久溫熱的視線讓江舟有點不适應,僵硬的身體緩緩的動了一下,他的腦袋更低了,不想看到莫臨淵這張臉。
莫臨淵的手掌忽地搭在了他的側臉,慢慢的滑下去,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強迫着他與自己對視,莫臨淵說:“江舟,看着我,不要逃避。”
黑暗中,僅有的一點光落在了莫臨淵的俊臉上,溫和的描摹着輪廓,江舟感覺到嘴裡有一點幹澀,他好像有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了,好渴。
江舟凝望着莫臨淵,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沖動,就像是石頭縫中艱難的長出的一顆綠色幼苗一樣,驅使着他貼向了莫臨淵。
寂靜的空間裡,他似乎是聽到了莫臨淵輕笑了一聲,大力的把他抱進了懷裡,江舟本該在懷裡感到束縛的,但是他覺得這個懷抱太過舒适溫暖了。
體溫穿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那股香味,屬于莫臨淵的異香,萦繞在江舟的鼻翼間,他大口大口的吸着。
江舟的手掌扣着他後背的衣服,腦袋埋進了莫臨淵的頸窩,軀體一點點回溫過來。
他慢慢的把頭擡過來,呆呆的張望着莫臨淵,仿佛變成了一個啞巴,意識遲緩,反應極慢。
這種畫面,不由讓莫臨淵再次笑出聲,他似乎感覺他就是岸上喂魚的人,池裡的金魚呆呆地張望着大嘴,期待着他把飼料扔進去。
莫臨淵随即立馬摁着江舟的下巴,整個人撐在江舟的上方,占據着他一切的視線,親了下去,穩穩的落在了很多年前親過的地方。
江舟的情緒這才有了一點變化,驚訝了起來。
唇上的柔軟和濕意讓江舟有點恍惚,依稀記得很久以前,也是有人這樣親他的嘴唇的,暗淡的視線中,過去的那張臉和現在成熟的臉龐疊在了一起。
他記得以前有Alpha強吻他,但是他怎麼也不想起來這個人是莫臨淵。
此時的江舟無暇去想其他的,雙手緊緊的扣住了莫臨淵的背,一點點仍由着莫臨淵吻着他的嘴唇,興許是太久沒接吻了,莫臨淵有一點興奮。
他用力抓着江舟的下巴,肆無忌憚的吮吸着,甚至他還生出了咬的想法,他摁了摁江舟的下巴,強迫着江舟張開嘴,讓他把舌頭伸進去。
江舟面對他的反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耳尖上慢慢染紅,一點點感受着欲望的糾纏,江舟配合着莫臨淵,微微張開嘴,接受着他的肆意。
唇齒間的糾纏讓彼此都欲罷不能,江舟吻着吻着,忽然意識到,他好像咽下了莫臨淵的唾液...也不對...是他們的混合在一起的液體...真是瘋了。
不知不覺,兩人擁吻了很久,時間緩慢的過去了一個鐘頭,江舟哐的一下推開了莫臨淵,一點都不像是剛剛沒有力氣的樣子。
莫臨淵坐起身子來,淡淡的光線中,江舟能看到莫臨淵壞笑着,他知道江舟的反應了,江舟紅着臉說:“出去。”
聲音很小,沒有一點底氣。
“真的不要我幫你嗎?”莫臨淵故意的瞥了瞥。
江舟知道他的視線停留在哪裡,他立馬拽過被子來遮擋住,搖了搖頭,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活過來了。
“好吧。”莫臨淵下床,穿着拖鞋走了,還是要給江舟留一點時間适應的。
江舟躺在大床上,心髒怦怦跳,他剛剛居然在和莫臨淵接吻...嘴唇上現在都還是濕潤的,莫臨淵還輕咬了他幾口。
閉上眼睛,腦海裡全都是他那張永遠觸不可及的臉,他就這樣靠近了...年少時一直渴望的,居然就輕易的得到了。
江舟不敢相信,實在是...太過于幸福了。
他長久以來,一直以為自己的初吻是很潦草的,是随意的被一個Alpha強吻了,可如今回想起來,居然就是喜歡的人。
尚且,他在快三十的年紀會為這個吻高興許久,他都不敢想象剛剛二十出頭年輕又莽撞的他,吻過之後會有多開心。
江舟一個人待了一會兒,疏解了一下,晚上就到餐廳吃飯了。
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莫臨淵穿着家居服,笑吟吟的看着江舟,兩人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心照不宣。
江舟這頓飯吃的有點不安心,主要是莫臨淵一直看着他。
晚飯過後,莫臨淵和他坐在沙發邊,聊過幾天去見莫臨淵的父母這回事,江舟内心有一些抵觸,或許是他真正意義上是沒想過要和莫臨淵完成結婚這件事...
莫臨淵看得出來,但是這次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把選擇權交到江舟的手裡,而是強硬的自己做出了選擇。
出于心虛,江舟對他的選擇沒有異議。
江舟的内心忐忑不安,他是一個二婚的Beta,無論是從家世上來說,還是從性别上來說,他是沒有一點優勢的。
如果莫家不支持這場婚姻,江舟覺得正常。
第二天早上,江舟和莫臨淵在家裡吃過早餐後,莫臨淵就開車帶江舟到了莫家,也就是——莫氏山莊。
在A市流傳着這樣一句話,要怎麼形容莫氏家族的财産呢?用這樣一句話再合适不過:A市的三分之一都是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