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能機械地繼續追問。
“尖銳濕疣!”磊磊的聲音小到我都快聽不見了。
我感覺頭頂的烏雲一下子化作大雨淋了下來,腦海裡混亂地不斷跳出令人厭惡的詞語:性病……肮髒……亂搞……背叛……
見我半晌沒有說話,磊磊試圖用一種故作強硬的語氣解釋道:“我什麼都沒做,我也不知道,開始以為就是長了個疙瘩,後來越張越大,去醫院看了,結果醫生說是那個。”
空白,全是空白,我的腦子裡找不出該說的話,電話裡隻有我越來越粗的喘氣聲。
“你說……怎麼辦啊?”磊磊問我。
“我不知道!”其實我很想丢給他一句:混蛋!
挂掉這個倒黴的電話,我開始瘋狂地在網絡上搜索關于“尖銳濕疣”的一切信息。
什麼“典型皮損為生殖器或肛周等潮濕部位出現丘疹,□□狀、菜花狀或雞冠狀肉質贅生物,表面粗糙角化……”看着那些描述和圖片,我隻覺得一陣陣惡心。
特别是看到“患者多有不潔性生活史或配偶感染史……”,我糾結得幾乎快要斷氣!好在後面緊接着一段文字“少數通過接觸污染的用具感染,新生兒亦可通過産道受感染……”才讓我稍許找回一點兒僥幸。
這一天,包括晚上,我都一直在想這件事。可無論我想到多麼糟糕,過後我都會回到那個僥幸上:“少數通過接觸污染的用具感染”。
我發現,自己還是寄托在這段感情上的,從心底裡我還不能失去它。
想想和磊磊在一起的日子,想想每天下班的飯菜,想想每天窩在床頭的幸福,我決定:我要拯救它,我要努力地去拯救它。
拿起手機,我給磊磊發去了四個字:“有病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