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昀打下幾個字發過去:好,先把電子發我,我下周一回公司。
門咔哒一聲。
蔣光昀擡眼,見任願穿着浴袍出來,胸口白皙,浴袍下若隐若現露出的一雙長腿筆直修長。
任願見蔣光昀眼睛直勾勾地往他這兒看,開玩笑說:“不怕腎虛啊,還想來?”
蔣光昀又被戳中生氣的點了,“你才腎虛!”他一看任願這白裡透紅又濕漉漉的小臉就心生酸意。
依着這副相貌,他的美人魚這幾年在圈中接到的示好肯定不計其數,親密接觸肯定也不少,自己又算是第幾個?
蔣光昀越想越氣,面色沉沉,眼睛都好像在噴火。
任願隻覺得莫名其妙,蔣光昀以前也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就不好了,也不說是為什麼,任願不管他,給自己吹幹頭發後,走過來拿起手機,發現周文期給自己發了消息。
蔣光昀往後一仰,躺在床邊刷着手機,實際上開着相機,照錄放大,看着任願的表情。
可是任願并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看過消息之後,神色未變,快速地打了幾個字就發了過去。
然後想了想,又打了一行字過去。
這樣的舉動蔣光昀分辨不出來是拒絕還是同意,隻能悶在心裡吃幹醋。
蔣光昀若無其事地問:“你今天有事嗎?”
“你不是問過了嘛,我沒事啊。”
“那明天呢?”
“待在家吧。”
“下周周末呢?”
“嗯……有事。”任願想了想,他要去影視城逛逛,打聽那些飯館或是酒店開得怎麼樣。
他答應周文期了!蔣光昀心裡怄氣得要死,他僵硬地說:“昨晚我們說的還算數吧?你不準找别人,我也不會另找人,可别騙我。”
“我記得,誰會騙你?疑神疑鬼的。”任願皺眉。
“誰知道你會不會斷幹淨。”
任願聞言,臉色有點冷,“與其管我,你還不如先買好套,再去體檢一下,我們互換報告。”
套套套,又是套!因為這玩意兒他幾回都沒真吃到肉。
蔣光昀怒上心頭,聲音大了些:“你懷疑我!”
“你以前都不做措施,我怎麼相信你?”任願一想起嘴裡吃過那玩意兒,心裡膈應得很,并不理解蔣光昀的反應,“而且我們互換,這樣你不是也能相信我了嗎?”
沒有任願低頭順着哄着人,如今他們一言不合就會吵架。
蔣光昀又不能推翻之前因為面子撒下的謊言,隻能硬着頭皮承認自己“不幹淨”,他冷笑,語氣陰陽怪氣得很:“我也可以不用看你的,畢竟你做措施你幹淨些。”
任願被他的态度激起火氣,心想你作為插入方,以前爽完就走,當然不懂這些門道,做措施不僅是為了安全,更是為了方便好清潔。
也是之前年輕身體好,能抗造,要是一直照蔣光昀以前的幹法,自己以後有得苦頭吃。
任願直視着蔣光昀,神色微沉,語氣同樣怪裡怪氣:“對啊,我就是比你幹淨。”
蔣光昀被任願的挑釁得火也起來了,自己這三年清心寡欲,男男女女多的是人貼上來,他誰都沒理,全都嫌煩,好不容易借着節目契機,主動來找人。
結果任願說不定人都沒斷過,與他什麼相處細節都忘了,連北極星都不記得!
還床伴,炮友……要不是任願接觸過這些,至于會将他也看成這樣的人嗎!
蔣光昀雙眼泛起血絲,脫口而出:“是嗎?看來也是跟以前一樣,上趕着——”蔣光昀話出即悔,連忙住口。
可任願知道他這未竟之語,一愣,眼眶霎時就紅了。
這一直是他心裡的痛點,因為蔣光昀分手前的那些話,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能外洩的,自己堂堂正正的喜歡和愛意放在錯的人身上,隻會被認為是随便和不矜持,遷就和體貼隻會被忽視。
蔣光昀一直以來的高傲讓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道歉,可就這短短時間内,任願就調整好了神色,淡淡道:“沒那麼誇張,我還是要挑一挑的,畢竟像你這樣的就不行。”
蔣光昀剛湧上來的内疚又被憤怒趕走,他怒極反笑:“什麼叫像我這樣的人?!”
任願微笑着說:“像你這樣自私的人,不做措施,幹完就走,你當我什麼?你知道我很不舒服嗎?知道第一次的時候我很疼嗎?知道你每次興起,我要花多久清理上藥,打掃房間嗎?”
蔣光昀臉色微變,“我不知道……”與其說是不知道,更不如說是以前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他很忙,忙着複蘇工廠,學着管理公司,忙着和嚴麟鬥智鬥勇,和父親虛為委蛇。
他忙到隻能與任願匆匆相見,因為壓力很大,回想起來那時候,他的确……是有一些發洩壓力的粗暴,并不是很尊重,可他以為任願也喜歡,并不排斥。
他不舍得把珍貴的時間用在矛盾和争吵,于是次次都順着任願的求和又滾在了床上。
任願看着蔣光昀的臉,口吻鋒利:“我後來遇到的人都比你好多了,至少會問我感受,知道事前準備,也知道事後清理,太深了還會幫我……”
蔣光昀臉色很難看,“别說了……”
任願不理他,繼續冷冷講道:“……有一回我被他搞暈了,他還會抱我去洗……”
“你别說了!”蔣光昀吼道,他根本接受不了這些細節,心都被戳得血肉淋漓,雙目已然赤紅。
兩人耳朵都被吼聲一震,耳孔震得發疼。
任願面色一白,手不禁攥緊了床單。屋裡隻剩一陣駭人寒心的寂靜沉默,兩人都不說話,看着對方,像兩頭雄獅争奪地盤,他們也在争奪誰赢誰輸。
床邊一聲震動震醒了兩人僵持的氛圍。
任願看着那個陌生的電話号碼,接起,嗓子嘶啞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