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願還是無意識地落着淚,但卻迷迷瞪瞪地看向蔣光昀,輕聲說:“生日快樂……”
蔣光昀心痛得仿佛被撕爛,但已生不出怒火,隻有凄然的酸苦,他勉強扯起嘴角一笑,“嗯,謝謝你。”
任願見蔣光昀笑了,呆呆看了片刻,也笑了,然後仿佛終于完成了什麼很重要的事,閉上眼。
淩晨六點,蔣光昀兩眼血紅,摟着終于安靜的任願,沉沉睡去。
……
蔣光昀對以前的事諱莫如深,并沒有說起任願昨夜哭了的事,但心裡又對任願昨夜把他認成前任的事很有怨氣,于是撒了個小謊:“然後你又把我叫醒,非要我打你,你才消停了。”
任願簡直難以置信,但摸摸自己仍殘留着疼痛的屁股,再想想視頻裡自己的胡作非為,又不得不信,他說:“那你打輕一些啊,我現在疼死了!”
蔣光昀昨夜的确是啪啪兩個大掌扇上去,不顧輕重,他有些愧疚,但不多,他皺眉,側頭不讓人發現自己此時的心虛,“嗯……我本來就是輕輕打的,但你非要我打重一點。”
語氣笃定,說得自己都快信了。
任願面色難言,十分尴尬,“我再也不碰酒了。”
蔣光昀挺喜歡任願醉酒的樣子的,可是把他認成其他人并不好受,于是沒說話。
任願說:“把視頻删了吧。”
“你不說我都會删。”
他才不想保留這個被當作替身的視頻!
蔣光昀當着他的面删了視頻,最近删除和雲端都給任願看了一遍。
蔣光昀這麼坦蕩,讓任願松了口氣,别說是公衆人物了,就連普通人也要對這些小心再小心。
蔣光昀走去試衣間穿衣,“你衣服都被你吐髒了,直接穿我的吧,還是襯衫?”
“嗯襯衫就行。”任願還有些宿醉的頭暈,在床上緩了緩,穿上了蔣光昀扔過來的襯衫。
大了些,但還好,畢竟蔣光昀的身材比他壯碩一些,也更高。
任願下床,下身光裸着,背對着蔣光昀,蔣光昀目光落在他衣擺翹起的弧度,往下,是那雙又直又細,肌肉勻稱的腿,在陽光下,更顯瑩潤肉感。
蔣光昀移開眼神,“褲子你自己來選吧。”
任願忙着扣扣子,“好,謝謝。”
禮貌客氣得像是普通朋友。
蔣光昀心裡非常不好受,他直接了當地問:“對了,方便問下你之前為什麼分手嗎?”
任願手一頓,心想莫非是昨夜醉酒說漏了?還是蔣光昀猜到了昨夜他胡亂說話都是因為慶祝他的生日?
要是被人知道,那他的行為就太傻逼了,醉了還念叨着以前,這不就是說明他根本就沒走出來……
任願若無其事反問:“問這個幹嘛?”
“你昨夜把我認成你的前男友了,你們為什麼分手?”蔣光昀聲音冷冷,“分手了還這麼想他?你被甩了?”
任願因為酒精,反應還是很遲鈍,被他這一問給搞懵了,差些以為自己的酒還沒醒,自己不就一個前男友,不就是蔣光昀嗎?
但他很快就理解了蔣光昀的話,根據視頻内容來看,蔣光昀是以為他在給别人慶祝生日,并且這誤會在昨夜一直沒有解開。
任願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自從分手後就一直空窗的真相,可坦白往往比撒謊難,他又對蔣光昀有莫名其妙的攀比心,不肯落了下風。
任願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理念不合,和平分手。”
蔣光昀暗暗深吸一口氣,竭力平靜地問:“是你上次說的把你草暈的那個嗎?”
這随口謅出來的話竟然還記得!
任願轉身,又驚又羞地看了蔣光昀一眼,見人抱胸靠在牆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審問。
任願微微皺眉,“這不關你的事。”
“你們現在還有沒有聯系?”
“沒有,你也别提了。”任願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去試衣間,“我們說好了誰也别提過去。”
蔣光昀咬牙說:“明明是你先把我認成别人的!”
任願說:“我再也不喝酒了,這樣就不會錯認了,行了吧?”
蔣光昀不滿意任願的回答,說得好像自己沒理找理一樣,他說:“你必須保證以後都不能想他!精神上的也是違反我們的關系!”
任願很幹脆地應了下來:“行。”
蔣光昀眼神溫和一瞬,但下一秒又滿是狐疑,“答應得這麼快?你敷衍我。”
任願覺得他們現在為一個不存在的人吵起來沒有意義,他理解蔣光昀的怒氣,更明白蔣光昀的占有欲,他自己也會對過去圍繞在蔣光昀身邊的男男女女有酸怒之意,這是控制不了的。
蔣光昀現在都成熟多了,要是以前,知道自己被認成其他人,怕是早就到處噴火了。
“我沒敷衍你,那都是過去了,想這些沒有意義。
“那你昨晚……”
“昨晚隻是喝醉了,一時間迷糊了,那并不代表我想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任願無辜地說。
蔣光昀聽了這話,松了口氣,可心底隐約的舊傷隐隐作痛,他想,或許任願是在嘴硬呢?或許任願心裡愛得要死,隻是深愛不易說出口呢?
蔣光昀頓了頓,問:“那你之前有沒有求過複合?”
蔣光昀恨恨地想,要是求過複合,那就比自己還重要一些了!
任願聽了這話,深深看了蔣光昀一眼,而後垂眸,“不想,我不想重蹈覆轍。”
蔣光昀聞言,心情松快一些,又立馬沉下。
等等,他自己也是那個“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