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昀一句帶過:“沒什麼,有點失眠。”一想起今天會見到任願,他就興奮又焦慮,大半夜起來撸鐵。
任願心疼,但在公共場合,他隻能拍拍蔣光昀的肩,像朋友那樣。
兩人眼神交纏片刻,任願談些輕松的,轉而問:“我聽夏潤在附近,真巧,他拍什麼廣告?”
蔣光昀卻有些訝異,挑眉,說:“嗯?他在?我不知道。”
因為蔣光昀和溫優并不熟,新人在婚禮上也非常忙,有明星在附近拍廣告的事并沒有刻意流傳出去,夏潤的蛋糕也是剛剛送來,他們還沒來得及告訴蔣光昀。
于是任願順手給夏潤發了消息,蔣光昀看任願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微微皺了皺眉。
任願發完消息,想起什麼,主動給蔣光昀看了手機,“夏潤沒回,可能在忙吧,正在拍了。”
蔣光昀看清内容,心中那點不悅才散了點。
兩人一起端着餐碟吃了些東西,因為實在太饞了,任願還是忍不住吃了盤蟹肉。
任願控制飲食,蔣光昀沒什麼胃口,兩人很快就離開餐區,往外面溜達。
這裡是私人園區,餘新和溫優租用了這裡的莊園,隻有受邀的朋友拿着邀請函才可以進來。
茵茵綠草,暖陽融融,兩人相距一拳距離,并排走着。
蔣光昀聽了任願的航班時間,皺眉道:“這麼趕。”
“嗯,拍戲那裡下了雪,省了搭雪景的功夫,我要盡快趕回去,能看到宣誓我已經滿足了。”
蔣光昀笑了笑,說:“聽餘新說,本來你是要穿伴娘裙的?怪不得之前你一副不想我來的樣子,原來是怕我看到你穿裙子。”
任願嘴硬道:“我才不怕,我是演員什麼都能穿,裙子也不過是件衣服而已。”
“真的?”蔣光昀靠近了些,輕聲說,“可以穿給我看嗎?我想看很短的那種……”
任願立馬瞟了眼周圍,不遠處有幾個人朝他們這裡看,還有一個人膽子比較大,偷偷舉着手機拍,見他們看過來,打了個招呼,然後抱歉笑笑,收了手機。
任願皮笑肉不笑,小聲警告:“在外面别亂說話……”
蔣光昀不聽,變本加厲,“還要遮不住的那種。”
衆目睽睽,任願又不能直接捂人的嘴,無可奈何,隻能反擊,“幹脆不穿吧。”
蔣光昀頓了頓,“不行……我想看你扮小貓。”
任願暗暗深吸一口氣,“想得美!”
蔣光昀舊事重翻,“你都給你……那什麼穿過,我也要看。”
“你煩不煩,老是提這件事。”
“你穿了我就不提了。”蔣光昀态度很堅決,胡攪蠻纏,但又自以為豁達地表示,“反正我要看,顔色我無所謂的,看你喜歡。”
任願懶得理他,面色無語。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蔣光昀醋意越想越濃,又固執重複一遍:“我要看小貓!”
明明兩人上次說過這麼貼近心口的話,但這時候推翻過去自己的謊言又很難說出口。
任願讷讷道:“再說吧……”
“我要看小貓。”
“嗯嗯。”
“你敷衍我?”
任願剛要否認,就聽到一聲動靜,蔣光昀也警覺轉身,下意識拉開了任願。
任願順勢轉過身,見周文期正揚聲詢問一個陌生男人:“這位先生靠得這麼近,是想和人交個朋友?”
那男人不知何時靠近的,離蔣光昀和任願居然隻有幾步遠,正拿着手機,假裝路過打電話的模樣,将攝像頭對準蔣光昀和任願。
男人本來惱怒被人打擾,但轉頭看見周文期這麼大塊頭,隻好收回手機,“……我打個電話。”
周文期笑笑:“這麼大場地,怎麼站在别人背後打電話?”
男人有些心虛的怒意,“我站哪裡打電話關你什麼事?”
眼見氣氛有些緊張,任願走過來,緩和氣氛道:“是想要合照?都可以的。”
男人仿佛得了公衆人物的軟肋,嘴一撇,“我不要合照,我就是來這裡打個電話,誰稀罕一樣!”
蔣光昀面色一沉,任願雖然被怼,心情也不好,但也笑說:“那好吧。”
男人見蔣光昀好似黑臉,心中興奮,他攝像頭是一直開着的,垂着的手立馬變了個角度對着蔣光昀,還有旁邊的任願。
蔣光昀敏銳地察覺了,“你在錄像?”
男人矢口否認:“你憑什麼說我錄像?”
蔣光昀正在服藥期間,身體不舒服,但也因為這樣,他也并不确定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多疑病而造成的誤會,他緩聲說:“抱歉,我想看看你手機,如果是誤會,我會向你道歉。”
“做明星都這麼自戀,以為個個都想拍你?我就算真拍照也是拍婚禮布置!”一般人不會這麼說,但他明顯是在激怒兩人,想要拍下兩人醜态。
任願攔住蔣光昀将要上前的步伐,笑道:“今天是朋友的婚禮,就大事化小好了,先生是新郎的朋友還是新娘的?”
“……嗯新郎……餘新的……”
“我也是新郎的朋友,看來還是聚少了,瞧你眼生。”任願面色驚訝,簡單掃視了一下男人穿着,而後看向周文期,交換了一下眼神。
周文期很快意會,蔣光昀也瞧出不對。
這人根本沒遵循溫優請柬上的dress code,别說是西裝了,他連淺色都沒穿,深藍色的牛仔褲,深灰色的毛衣。
任願伸出手和男人握手,男人怕被搶手機,竟然拒絕。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此處,很快,一個渾身肌肉,面腮滿是青色胡茬,耳朵夾着根煙的男人聽到風聲快步走過來,他快速掃了兩眼,聲音渾厚問:“周哥,任願,出了什麼事?”
男人察覺不對,想跑,被離得近的周文期一把拉住。
任願道:“明哥,這位朋友有些眼生,你看看。”
溫明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因為溫優再三說過婚禮上會有明星,他也知道任願這個朋友最近很火,婚禮上還有投資人和客戶,在場的人有些都挺重要的,所以他都雇了好幾個保镖。
溫明面色一變,他一看那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他粗聲粗氣問男人:“看下你的請柬。”
男人抖聲說:“呃……我沒帶……”
“沒帶就不可能進來!你是哪裡混進來的?!”溫明橫眉豎眼,他是拳館高級教練,年輕時還打過拳賽,81公斤級冠軍,一身的腱子肉和殺氣不是蓋的。
男人抖若篩糠,“我真的隻是進來看看。”
“明哥,怎麼了?”有兩人迅速跑過來。
溫明指指男人,“可能是混進來的,我不認識,去找妹夫看看。”
任願說:“先生,我們隻是想要查看你的手機,如果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男人還是不給,并且左看右看,尋找空隙逃跑,但前後都被圍住,還有幾個男人女人都狐疑看着他,小聲交流說着不認識。
蔣光昀說:“婚禮是私人場合,不希望被無關人等拍出去,你不是被邀請過來的,就麻煩你删掉!”
男人還是磨磨唧唧的,溫明沒有那種耐性,直接一把奪過。
看清後,溫明神色大怒,目眦欲裂,“他奶奶的!這傻逼在直播!”
蔣光昀和任願頓時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