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雪奈很會送禮物啊,”夏油傑笑納收好,幫好友問了一句,“沒有悟的?”
“诶?”灰原雄一拍腦袋,“糟糕,好像真的沒提到五條學長。”
家入硝子翻看着精美的禦守,調笑道:“五條家就是菅原道真的後裔,送天滿宮的禦守肯定會被嘲笑的。至于心想事成,他也用不上吧,那家夥一出生就站在咒術界的頂端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夏油傑眯眯眼笑:“嘛,總有些隻靠自己做不到的事嘛。”
家入硝子莫名想到前幾天的玩笑,随口道:“比如懷孕?”
夏油傑:“……”
“啊,對了!”灰原雄被提醒了,震驚地分享剛才的見聞,“雪奈學姐好像真的有小孩了!”
幾人:“……哈?!”
咒術界的高層們開始進場。全場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以示恭迎。
總監部的高層官員先入席,随後是獨自一人的加茂家家主。
四周竊竊私語。
“聽說加茂家最近不大太平,嫡子天賦平平,反倒是側室的孩子覺醒了赤血操術,有得鬧了。”
“這有什麼可鬧的,難道還能在有赤血操術的情況下,讓沒才能的嫡子當繼承人嗎?”
“說得簡單,哪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早早抱到自己名下養不就好了,禅院家不就這麼幹的。喏,看,禅院家的人來了。”
今年禅院直毘人沒有前來,派出自己的嫡子禅院直哉代為出席。一頭金發的禅院直哉穿着印有禅院家紋的紋付羽織袴,大步踏了進來。
“啊,是雪奈學……”灰原雄驚喜地叫出聲,踮起腳,似乎還想和對方打招呼,被身旁的七海一把按住。
在禅院直哉身旁稍稍靠後的位置,是一位穿着黑色振袖和服的女性,右手牽着一個五歲小男孩。
灰原發現雪奈學姐和剛才又不一樣了。剛才在庭院中匆匆一見,他記得學姐的發髻隻是松松地挽着,上面隻插了一根簡單的木簪,不施粉黛。
而現在,學姐的發髻高高挽起,光潔的頸部弧線優美。木簪變成了繁複的珠翠,發絲間還佩有精緻的發飾,妝容精緻驚豔。黑色的和服在明亮的燈光下露出全貌,流線勾勒着雲霧山川,禅院家紋融入其中,無與倫比的莊重與尊貴。
四周的竊竊私語明顯比剛才更大聲了。
“總算見到了,真是個美人啊。”
“他們是打算直接結婚,不舉行訂婚儀式了嗎?”
“多此一舉。都以這樣的方式公開出現了,連小孩都帶上了,還用得着訂婚儀式嗎?”
“論壇上說是奉子成婚,原來天與咒縛的兒子。”
“可是,以後她生了自己的小孩怎麼辦呢?”
“我下午看見她帶着小孩去山裡了,小孩挺黏她的,真有心機啊。早早用感情手段,以後總不至于鬧成加茂家那樣。”
“诶,五條家的六眼神子來了,旁邊就是咒術總監。”
“啊啊,果然這一代裡禦三家之首是五條家啊。不過五條悟不是家主啊?”
“遲早的事情啦。沒看今天這樣的場合,五條家都讓他出面了。”
“畢竟是六眼加無下限嘛,幾百年才出一個的天才。”
同樣穿着一身傳統服飾的五條悟走了進來,沒有戴墨鏡。許多術師是第一次見到六眼的真容,為那冰藍色的美麗和強大所攝,或貪婪或豔羨地注視着,全場甚至響起了一陣整齊劃一的倒抽冷氣的聲音。
随着五條悟和咒術總監在上座中最正中的兩個位置落座,宴會正式開始。
灰原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覺得平日喜歡的金槍魚刺身都沒那麼可口了。
夏油傑察覺到學弟的不對勁:“灰原想說什麼?”雖然大概猜到了。
灰原撓了撓頭:“感覺五條學長和平時不太一樣,雪奈學姐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陣安靜。
灰原有些低落,像被抛棄的大狗狗:“剛才在院子裡遇見雪奈學姐,雖然她給了我禦守,但我總覺得她好像不太想理我。”
夏油傑看一眼上座的人,歎了口氣:“别在意,灰原,雪奈她大概隻是……”
“确實是不想理你。”七海接了下去。
“……怎麼這樣!”灰原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簡直快哭了。
家入硝子拍拍灰原的肩膀:“夏油和七海的意思是,雪奈不想以這樣的模樣和你,唔,和我們見面。人總是有很多面的嘛。不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用擔心。”
“話說回來——”家入硝子眯眼打量遠處的五條悟,“五條這家夥,穿上這一身,在這種場合,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夏油傑意有所指:“是不是有點像孔雀開屏?”
“啊!”家入硝子腦袋上燈泡一亮,“對對,就是這個感覺。”
“嗯哼。”
“嗯?你到底想說什麼。”
“硝子,稍微有點遲鈍哦。”
“故弄玄……”家入硝子猛地睜大眼睛,“你是說?!”
夏油傑舉杯和她碰了碰:“是最近備考醫師執照壓力太大嗎?這麼有趣的事,就算是我也很想和人分享呢。”
家入硝子的目光在上座的兩位同期身上轉了幾圈。連禅院直哉都借着機會主動和五條悟搭話,他們卻沒有任何交流。
一瞬間她想通了許多細節,握着酒杯,神情十分愉快:“難怪。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