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紅雲這個名字，笙晚差點眼前一黑，她知道師父的人品極好，而且是沒什麼所求的那種，至少在她身上的是如此，若非如此，早在當年就不會幫她一把，如今更不會又助她一臂之力。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即便是如今她原型已經從人變成竹子，她渾身上下，最貴重的也不是别的，純粹是她這幅身闆，姑且算是靈根的身闆。

隻不過她沒想到，這個上限這麼高？！

紅雲這個名字那可真是什麼叫鼎鼎大名，這就是鼎鼎大名的那種。

洪荒大能之一，論實力，那也絕對是名列前茅的那種，但是說是冤大頭，那也絕對是洪荒第一冤大頭。

号稱洪荒第一老好人，人好到這種程度，全洪荒都是獨一份，也正是因為是個好人，丢了已經到手的機緣，或許好心有好報，也或許是倒黴的事情一個連着一個，峰回路轉拿到了另一份機緣，隻是相比較前者，更為穩重，也更為固定，背後有人護着，而且那個人不僅僅自身強大還是屬于所有人老師的道祖，後者可沒有前者那麼好的待遇，因為這份機緣成了衆矢之的，迎來無數追殺。

即便是人再好也是無用。

機緣太大，大到求道之路，象征巅峰的基礎，足以讓不知道多少人趨之若鹜，倒戈相向。

而那個被他助力得其天大機緣之人，袖手旁觀，等着他身死道消，省得再去還什麼根本還不上的因果。

善心換到最後，沒有折在路上，而是在一腳踏上了不死不滅的門檻上，換來了身死道消。

而對于這麼個人，如果說作為路人，笙晚更多的是惋惜。

但是如果把她的位置換換，換到紅雲弟子身上，這個事情，那就絕不是什麼惋惜了，她不是當事人，那也和當事人差不了太多了。

尤其是把人已經從神話中拉出來，貨真價實的站在自己身旁，有些東西就已經截然不同了，更别提紅雲如今已經是她師父了。

而紅雲見自家徒弟聽了他的聲音，整個人都愣住了，紅雲出聲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笙晚深吸了一口氣道，“以前聽說過師父的名字。”

“哎？是嗎？”紅雲有些意外，“我前些年在閉關，倒是不知道你那邊竟然還能夠聽說過我的名字，他們怎麼說我的？”

“聽說師父您很厲害，所以我想與師父有舊怨的那些 ，應該也很厲害吧。”

“不用這麼緊張，放松點就好。”紅雲說着摸了摸笙晚的頭，“為師到底有些交情，就算是真的找到你這裡來了，為師也有辦法。”

“況且，那些人，是找不到你這裡來的。”

笙晚愣了一下，那些人……？

難不成……

“師父，何為人？”

“化形為先天道體，也可以稱之為人。”

笙晚點了點頭，随即趕忙打聽當今的局面，“說起來師父，你給我講講洪荒中發生的大事吧，雖然我有聽說一點，但是就我那一點，實在不多。”

“要不師父你給我講講？”

“讓我想想從哪裡開始跟你說……你知道兇獸嗎？”

“我知道饕餮算嗎？四兇。”

紅雲想了想，索性從頭給笙晚講起，“天地初開，興起來第一批生靈，兇煞彙聚成形，身體強悍，其力極強，在洪荒之中馳騁縱橫，但是空有一身蠻力，開了靈智的卻是不多，洪荒混亂，過了很久之後，兇獸隻留下了血脈，祖龍、盤鳳、始麒麟露出頭角，他們各自創造了一族，分别為龍族、鳳族、麒麟族，其中龍族為麟甲水族之首，鳳族為羽族之首，麒麟族為走獸之首，他們并稱三族，皆号稱洪荒之主。”

“後來三族為分出最後的勝利者，打了很久，就在不久之前，三族在西方之地一戰之下把西方打廢了，也把他們自己打廢了，為償還天大因果，祖龍鎮壓海眼，盤鳳鎮壓不死火山，始麒麟鎮大地地脈，三族如今已是日薄西山。”

此話一出，笙晚頓時眼前一亮，“不久之前？”

“嗯。”

“不過對你來說挺久的了。”

“？？？”笙晚原本剛剛要放下的心重新被紅雲一把提起來了。

“眼下三族完了，有不少族群的人蠢蠢欲動，感覺洪荒要更亂了。”紅雲有些感慨，“不過也可能說不定，或許會有更多的機遇。”

笙晚聽着紅雲的話，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嘴唇，“還有嗎？”

“聽說許多散修在洪荒之中的聲望也不小。”

“不過我還沒見過，不過以後應該能見過。”

伴随着紅雲話音落下，笙晚的心在上上下下的起伏之中，終于回到了原地。

一切都還沒發生，還好，還好。

不過就是想到剛剛師父那明明讓她以為沒什麼事了，剛松口氣，就又被提起來的事情，後槽牙有些莫名得癢癢。

“什麼動靜？”

“沒什麼，餓了。”笙晚停下磨牙道。

“餓了？沒事很快就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