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保證呢？

天？地？還是她自己？

不到那一天，她保證不了。

但是她清楚得明白，她在如今這個境界上，如果事情發生，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坐以待斃，看着師父身死道消，不當累贅已經是她能夠做到最好的地步。

這個念頭，一直跟着笙晚，隻是伴随着笙晚突破到太乙玄仙之後，她的境界就徹底停滞了。

越停滞，就越是焦躁，越是想要提升實力，越是寸步不前。

鎮元子也感覺到了笙晚的異樣，對于笙晚的努力，鎮元子也不是不知道，努力這種東西顯然不是什麼壞事，隻是鑒于笙晚那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就沖着笙晚的狀态，鎮元子也不由得有些擔憂，到底單獨叫了笙晚，囑托道，　“實力提升之心，人人皆有，但也不可把自己陷入一個不可自拔的境地，這樣對你并沒有什麼好處，若是生了心結，入了魔障，心境有損，那更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這種事情需要慢慢來，強求不得，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

笙晚對此表示理解。

然後并沒有什麼變化。

知道是知道，不代表一切就能夠改變，不管是她的心境，還是眼前的情況。

鎮元子眉頭緊皺，講了也講了，說也說了，也是隻能放任下去，等到紅雲回來再說。

等到紅雲回來的時候，正是一個大晴天，笙晚閉着雙眸，盤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紅雲倒是也沒打擾，索性直接坐在一旁，不過卻是沒想到，自己這邊剛剛坐下那邊就出了聲，“你過來了？”

“嗯，怎麼這麼快？”

“你影子一往我身上……”笙晚話音未落猛地回過頭，“師父？！”

紅雲頓時笑了，“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是碧玉或者明霞。”

紅雲了然，“我就說你們會相處的很好。”

紅雲說着，心念一動，隻見刀、劍、戟、珠、瓶，甚至是石頭，木塊，布袋子都出現在了笙晚眼前，“我此次出去，可是找了許多東西，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紅雲指了指後頭那三個石頭木塊和布袋子，“對了，這三個先天靈寶，前面的那些是後天靈寶，也不知道你适合哪個，索性就都帶回來了。”

笙晚目光看向那些法寶，倒是也當場試了試。

石頭，或者說綠青石，在笙晚手裡，倒是拿着很是順手。

木塊，也就是橫天木，其意倒是讓笙晚有些心有同感。

剩下的，珠子還可以，瓶子也湊合，笙晚準備在綠青石和橫天木兩者之間二選一的時候，紅雲就已經開口道，“有能用的嗎？”

“我覺得這石頭可以。”

“其他的呢？”

“其他的？”

“若是在裡面也有其他趁手的，你也可以多試試，總歸都是給你找的，你若是能夠用上，也不虧。”

“師父你呢？”如果沒記錯的話，師父你身上也沒什麼東西。

"我用着這些不趁手，也用不着這些，什麼時候我碰上趁手的再說。”

聞言，笙晚點了點頭，收起了東西，“辛苦師父為我操心了。”

紅雲揉了揉笙晚的頭，太陽曬的，很是暖和，定聲道，“再多試試，我看着。”

聽着師父那堅定且溫和的聲音，笙晚心念一動，劍出如龍，鋒芒畢露。

……

未等鎮元子找過來，紅雲就已經去尋鎮元子了。

“感覺到了？”

“嗯。”紅雲道，“我一過去，她就知道了，明擺着都已經修煉不下去了，強迫自己在這裡修煉，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這徒弟，在你走後，心結不輕。”

“之前可是遇見什麼事了？”紅雲問道。

鎮元子搖頭，“我起初以為她隻是努力，如今卻是感覺可能還有些急迫感，心境有損，對她無益。”

樹影飄搖，“嘩嘩”聲不停，烈日仍舊當頭。

紅雲沉默了一片刻，“我懂了。”

當問到笙晚的時候，笙晚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嘴唇，“師父，我隻是遇見了一點瓶頸而已，等我過去這個瓶頸，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小笙，看你這個樣子，可并不是遇見了一點瓶頸。”紅雲看向自家弟子，“整天愁眉苦臉的，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我沒”

“現在沒，我沒回來的時候也沒？”

笙晚不說話了，“前輩同你說的？”

“也有我猜的。”紅雲勸道，“境界這種東西，雖然重要，但是也不是最重要的，把什麼都寄希望于境界，沒什麼大用。”

“若無境界，其他東西，重要嗎？”笙晚目光直直地看向眼前人，聲音之中甚至帶着幾分蕭瑟和寒意。

“若是有朝一日，機緣在身，師父你能留住嗎？而不是就此放過，或者讓給别人？還是我能夠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