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抿着唇,接過杯子卻沒有喝,而是遞給了旁邊的小舞。
他兩世為人,好歹活了四十多年了,這種場景還能應對。但畢竟是第一次殺了人,心裡面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這次不殺了他們能證明什麼?說自己心善嗎?在這個弱肉強食,殺人不犯法的地方,心善有什麼用?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那些家夥可能會因為面子挂不住,反而來報複他們,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一不小心受傷了,甚至是喪命了,該找誰說理去?
意外的是,小舞居然也沒喝,反倒是遞給了戴沐白。戴沐白一怔,愣了兩秒才接過水杯,道了聲謝。
陸懷遠又端着水杯,遞到自己師弟身旁。
馬紅俊愣了幾秒才接過杯子。
“師兄,我們殺人了。”他捧着杯子,蹲着,靠在牆邊,微微發抖,“我們會坐牢嗎?”
“不會的……”陸懷遠蹲在旁邊,輕輕拍着馬紅俊的背,溫聲道:“不會的,不用擔心。”
馬紅俊擡起頭,看着陸懷遠的眼睛,不知怎的,心底裡突然難受起來,扔了杯子抱着自己師兄的腰,“我殺人了。”
“沒事的。”陸懷遠輕輕拍着馬紅俊的背,歎了口氣。
說到底,他們都隻是十幾歲的孩子,這個年紀本該和父母在一起,無憂無慮,卻要經曆這些,又怎麼能不委屈?
“我們殺人了,真的殺人了。”奧斯卡一邊拍着自己地胸口,一邊喘息着說道。
柏蒼浩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狀況,想要模仿陸懷遠那樣去安慰人,但也做不到,隻能端着薄荷茶給大家。
甯榮榮臉色蒼白地擡起頭,接過薄荷茶,勉強說道:“那是七個活生生的生命,前一刻還充滿了兇厲。可後一刻卻已經變成了屍體,我……”
她盯着自己的掌心,就好像在看着那些逝去的生命。
所有人的狀态都不好,陸懷遠這些年長一點的人所說出的話也不一定起到作用。畢竟說總是容易的,做到卻很難。
當史萊克七怪回到酒店的時候,哪怕是唐三也感到十分疲倦,甚至比他們在魔鬼訓練的時候還要累。這并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來源于精神的煎熬。
對于史萊克七怪來說,這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一行人就已經悄悄地離開了西爾維斯城,繼續朝着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天鬥帝國首都出發了。
小舞緊貼着陸懷遠後方走,天鬥皇家學院絕對會有封号鬥羅級别的人出現,倘若撞到他們,那她就徹底完蛋了。
“小舞,你怎麼了?”唐三擔憂的看向小舞,“從出發前你就好像有心事,上次小奧還說你來找了我,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他也不是沒有問過,但小舞之前都不願意說找他什麼事。
小舞還是搖搖頭,“沒事。”
“哎呦~”奧斯卡一臉古怪的笑,湊到唐三旁邊,“小三,懷哥最近和小舞關系很不錯啊,經常走在一起。我看,你是要有妹夫了啊。讓你之前不下手,現在沒機會了吧。”
“能在瞎說什麼啊!”
“小奧?”
小舞和陸懷遠同時出聲。
小舞炸了,一個肘擊擊中奧斯卡腰部,甚至是瞬移到奧斯卡身邊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