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遠點點頭，打開門側過身，示意唐三進來，“當然。”

唐三走進門，沒有彎彎繞繞，而是直接開口，“聽院長說你有一個魂技是幻境，幻境裡頻繁出現一個人正常嗎？”

“頻繁出現一個人？”陸懷遠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在蒼晖學院和時年的幻境看見同一個人了？”

唐三點點頭，和在時年幻境一樣，那個人又死了。

陸懷遠見狀，繼續解釋道：“有這幾種情況。第一，那個人是你的仇人，你做夢都想殺了他，在恐怖的幻境中，這個人會出現，反将你殺死，折辱你，傷害你珍視的一切。這就是面對仇人恐懼的事物，你無法報仇，還連累了所有人。”

“第二，無法割舍的摯友。在沒有親人，朋友少，無愛人會出現的情況。這個人作為你唯一的摯友，自然會出現在你的幻境裡。”

“第三，愛人。這個不用我過多解釋吧？”

唐三沒有回應，隻是垂着眸，眼神無焦距，看起來正在思考。

陸懷遠也不急，轉身到木桌旁去泡茶。

過了一段時間，陸懷遠已經喝了好幾杯茶，唐三才擡起頭說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情。”

“分不清？”陸懷遠聞言，忍着身體的不舒服，道：“那就搞清楚啊。”

或許是被疼痛折磨瘋了，他的話比往常直白許多，“是讨厭到想要殺了他，還是想和他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亦或者仗劍天涯。不是很清楚就能明白嗎？”

唐三回道：“如果隻是單純看看呢？”

“哈？”陸懷遠疑惑。

唐三解釋道：“在我的記憶中，我跟他接觸不多，因為他是内門弟子，我隻能遠遠看着。”

陸懷遠眨了眨眼，“你……光看着都能對一個内門弟子有這種心思？”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她性格很好嗎？對你很好嗎？據我所知，就算有内門弟子善良，但也會裝出跋扈的樣子。這種情況，你居然還會對她産生這樣的感情？”

“不，他脾氣不好。”唐三搖了搖頭，“他脾氣很差。”

“那你将她看得那麼重要做什麼？”

“不知道，或許他有些不同吧。”

“哪裡不一樣？”陸懷遠笑了，“别告訴我她送過你藥膏，别告訴我你在外做任務她幫過你，僅僅是這樣不能代表他不一樣。”

或許是找到了樂子，又遭受着疼痛的折磨，他一時間居然忘了僞裝，“唐三，告訴你一個現實的。内門弟子天賦不行，調制藥膏時大多效果不佳，但又不能浪費。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會怎麼處理？那個你覺得不一樣的人，她會怎麼做？”

唐三何等聰明，怎麼可能不明白陸懷遠的意圖。

陸懷遠說道：“我們會選擇送人，送給誰能？送給資源稀缺的外門弟子，這樣還能為自己加功績，何樂而不為？唐三，也許是因為你前世真的孤單，所以把那個人美化了。”

“但你要知道，唐門有一個毛病，就是外門的人再怎麼樣也隻能由我們内門欺負，别人不行。因此，在外面執行任務時，看到你受到他人挑釁，折辱，内門弟子幫忙是很正常的。所以，你所說的那個人恐怕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

陸懷遠自認為會打擊到唐三，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唐三嘴角似乎上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