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遠歎了一口氣,拿起那把刀,“程少主,運氣不錯。”
程修竹微微颔首,示意陸懷遠繼續動作。
陸林見狀,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去想要阻止,卻被侍衛攔下。
“陸懷遠!”陸林急切地喊道,可身為孩童的他又能用幾分力氣去阻止?
陸懷遠轉頭給予他一個安慰的眼神,随後再次看向自己的左手,那是他即将失去的部分。
他這時候還有閑工夫調侃,“再見,下輩子别跟我了。”
“咔嚓”一聲,鋒利的刀刃再次劃破空氣,伴随着陸懷遠的一聲悶哼,他的整隻左手和關節脫離,鮮血染紅了桌面,順着桌面的邊緣,一滴滴地滴落。
縱使陸懷遠表面再冷靜,可他額頭的冷汗還是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真實的狀态。
他緩緩将斷手放在一旁,有點發黑的血液與空氣接觸後迅速蒸發,留下一縷縷詭異的黑煙,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與腐肉的氣味。
這種氣味他還是第一次聞到,似乎在變成魂鬥羅以後,他體溫幾乎都失去了。更奇怪的是,要說以前膚色是偏白,那現在就是病态的白了。
他似乎在一點一點的失去作為人的特征。
這種腐肉味不止陸懷遠一個人注意到了,在場所有人都嗅到了這種氣味。
他們目光詭異地放在他的斷手上。
程修竹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那我們開始第四局如何?可以給唐兄一點時間休息。”
“不必了。”陸懷遠搖搖頭,嘴角扯出一抹笑,“程少主,請繼續。”
程修竹點點頭,他輕敲桌面,示意侍衛遞上新的卡牌,這一次,他的動作沒有之前那麼迅速,手反而在盒子裡留了許久。
将卡片拿出,也不知道裡面寫了什麼,竟讓程修竹直接将卡牌扔了出去,“滾。”
他語氣有些不耐。
“唐兄,這次你賭什麼?”他問。
“我的手臂。”陸懷遠想了想又補充道:“左手。”
“唐兄,你都快被分屍了。”
“沒這麼誇張吧?”
程修竹沒回答,他示意侍衛拿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黑色的金屬管。
那管子一端尖銳,另一端則鑲嵌着一個複雜的觸發裝置,顯然是某種特殊的武器。
陸懷遠目光落在這個管子上,感覺這管子和前世唐門的一個暗器很像。
“這是‘絕毒彈’。”程修竹望着那個管子,解釋着,“我們相互對自己發射三次,其中隻有一發裝載了毒素,其餘皆是空彈。你我輪流按下,看誰最後會中彈。”
陸懷遠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個遊戲他玩過。
以前在唐門的時候,他經常和唐柳,唐輝宇這兩個人玩,當時也是用毒,不過是醉酒毒。
無非就是睡一覺,隻是他前面這個,還真的不清楚,會死人就完了。
“哦對了。”程修竹似乎想到什麼,“剛才忘了,無論是誰中彈都會有解藥,但我提醒你一下。就算解藥了,最後還是會影響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