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醒也沒說不看,隻說:“我下午要上班。”
嚴耕雲這才想起來,今天星期五,他自己不坐班久了,把别人的朝九晚五也給忘了。
但改動的事不提前對好,後面都是雷,然而……
嚴耕雲在路邊搖擺了下,但很快還是做了選擇,他腳一蹬地又退了回來,接着兩小臂往龍頭上一壓,一副很松弛的樣子:“我占用你兩分鐘時間,說下那個魚缸,行嗎?”
魚缸算是他倆的正事,而且就兩分鐘,王醒看了梅茲一眼,回眼說行。
嚴耕雲看見他那個眼神了,挺識相,又補了一句:“問下你朋友,人介意嗎?”
王醒還沒說他不會,對面的梅茲先插嘴了,他雖然聽不懂中文,但他會看眼色。安蒙和這個騎車的小哥分明是認識的,而且他還摸人家臉。
當然,用“摸”是有點誇張了,但對于安蒙這種不搞暧昧的神來說,這種程度已經足夠讓人想吃瓜了。
可當梅茲八卦兮兮地把嚴耕雲上下一打量,卻很遺憾的,gay達沒響!
倒不是說人長得醜,這小哥可不醜,人家瞎穿,不專門打扮,還能這麼清爽,頭肩腰腿比就已經赢了。更别提人家臉生得不錯,那大眼睛,烏亮烏亮的。
但不錯有什麼用呢?他看起來直得像鋼筋,不嬌不撩,跟安蒙之間沒有那種勾勾搭搭的味道。
不過安蒙是個奇葩,那種一看臉就開始撩他的人,他反倒不喜歡,他懷疑一切急劇升溫的關系,包括愛與情.欲。所以要是取向對口,這小哥這種自然來往的,興許更有戲。
帶着一點觀察、好奇和很多的熱情,梅茲一見對方看過來,立刻招着手笑道:“Hi bro Come on,eat together。”
這老外熱情得夠嗆,嚴耕雲也笑,但擺了下手,用英語回了句:謝謝我吃過了,我借你朋友用幾分鐘。
他的口語有點中式,連留子味兒都沒有,但王醒看他挺無所謂的,就是說。
梅茲也聽得懂,聞言提着筷子把兩手一翻,“哇噢”道:幾分鐘哪夠?帶走吧。
嚴耕雲給他點了個贊,說:這次不行,下次一定。
梅茲聞言大笑,一邊wink一邊說ok。
等拽完洋腔,嚴耕雲下來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又抱着那個箱子上來,從隔壁桌拖來一個闆凳,在王醒左邊的那個桌角上坐下了。
然後他前腳坐下,後腳服務員小妹端着就兩杯酸梅湯上來了。
這湯算店裡的一個秘方,好喝但是不給點單,隻随位數附送,因此隻有兩杯。
但這桌上有3個人,小妹先給梅茲手邊放了一杯,再轉到這邊來,有點不知道該給誰。
嚴耕雲看她那表情,感覺自己像個蹭飲料的,連忙把大拇指一橫,指了下王醒說:“給他,我閃送的,馬上就走。”
小妹聞言,立刻把酸梅湯放王醒手邊了。
王醒真是服了他這張嘴,忍了下,沒忍住:“你怎麼到處胡說八道?”
嚴耕雲這次還真沒胡說,隻是閃送的對象是他自己而已,隻是他嘴上說:“怎麼了,不行嗎?”
王醒說:“行啊。”
嚴耕雲本以為他要當誠實标兵,誰知道他不僅說行,那語氣還挺縱容,就沒搞懂,好笑道:“行你還說?”
王醒就是一個沖動,現在過勁了,也覺得是沒什麼好說的。但說都說了,隻好将錯就錯,于是他也笑道:“就是有點怕,你胡扯慣了,有天也蒙我。”
“不用等有天了,”嚴耕雲從手機裡翻出魚缸的照片,說,“就現在吧。”
王醒也拿出手機,掃了下點餐碼:“你喝什麼?”
嚴耕雲沒心思喝,拿兩手指頭一摁,放大道:“不喝了,喝了肯定又喊我吃,兩分鐘我哪來得及?來,說正事。”
他不想湊這個局,言行舉止都很明顯,王醒也沒想喊他,熟人飯局裡中途加人是很看交情的。
所以嚴耕雲這點俏皮話,正中王醒下懷,他笑了下說:“喝吧,不喊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