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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砰!!!”排球落地的聲音如同炮彈般在場地炸開,生川的球員們不甘心地望向稻荷崎的發球手。
“好——耶!!!”宮侑興奮地揮舞手臂。
發球——無接觸得分——
宮侑挑釁地看了一眼對方球員,拿着排球重新站回了發球線外,沒有觀衆為他的得分歡呼,那就得在别的地方助助興,宮侑勾起嘴角,眼神注視着對方的自由人,用口型向他示意:“下一球,還是我得分。”
這如同幼稚園學生般的舉動也被稻荷崎的隊員們看在眼裡,角名雙手抱頭,臉上的嫌棄已經要溢出來。
“他上頭了。”“他絕對上頭了。”
角名隐晦地和神樂秋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得出了和自己同樣無奈的結論。一旁抱着頭的宮治更是面無表情地吐槽道,“那個豬把要用對面擅長的發球來擊敗他們的傻子想法明明白白地都寫在臉上了啊!”
尾白阿蘭莫名地散發出和藹的氣息,在一衆嫌棄無語的隊伍裡顯得尤為善良,“真好懂啊阿侑。”
神樂秋摸着良心為宮侑說了句公道話,“說不定是阿侑的戰術,先摧毀對面信心之類的。”
銀島結望着對面生川球員的臉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戰術,但是對面看起來确實被影響了。”
雖然不知道是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就是了。
場下,夜久衛輔看着稻荷崎與生川的比賽,露出了難以言喻的嫌惡表情。
“怎麼樣?狐狸們很狡猾吧?”黑尾鐵朗搭上夜久的肩膀,意有所指地發問,視線停留在了正在發球的神樂秋身上。
“啊。”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稻荷崎在發球實力上有着不輸将發球當作終極進攻手段的生川,夜久衛輔分析道,“總體發球實力還是生川更強,但是稻荷崎——”
“他們的發球順序很刁鑽。”孤爪研磨在心裡默默接上,正好和夜久衛輔說出的話語重合了。
“「角名倫太郎和宮治」還有「神樂秋和宮侑」這樣的順序安排簡直用心險惡。”黑尾鐵朗說着說着也逐漸露出惡人臉,忍不住抱怨起來,“先是第一秒就發球和最後一秒才發球,接着是跳飄球和雙刀流,簡直就是把「别想輕易習慣稻荷崎的發球」寫在臉上了!”
“話說我們能練成這種發球技能嗎?”灰羽列夫突然從孤爪研磨身後竄出來,興緻勃勃地加入讨論,“就算那個二刀流一時間很難練成,那麼練一下那個壓哨球和一開始就發球呢!!”
孤爪研磨在聽到列夫聲音的一瞬間就迅速遠離戰場,讓人不敢相信這個行動迅速的和剛剛那個累成一灘的是同一個人。列夫完全沒注意到研磨的行動,還沉浸在自己絕妙的設想裡面,“這樣對面就不知道我到底是一開始就發球還是壓哨發球,還可以用回原來的正常發球……啊!!!幹嘛打我!”
黑尾鐵朗帶着十分和善的微笑收回了打在列夫頭上的手,“讓你不要白日做夢了。”
列夫抱着頭不理解地看着前輩們,在盡量不打擾到球員的情況下嚷嚷,“這個控制一下準備時間不就行了嗎!”
“你是笨蛋嗎?”孤爪研磨忍不住接了句話。
夜久衛輔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十字,“想要用那種發球來得分,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對手啊!”夜久衛輔不再看這個糟心的學弟,扭頭回去繼續看稻荷崎同生川的比賽,隻給隊伍裡的排球新人留下了一句話。
“排球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運動!你還根本沒入門呢!”
列夫抱着頭咀嚼了一下前輩這句話,頗有點不服輸地看向被前輩們誇贊和警惕的稻荷崎,尤其注意觀察他們剛剛讨論(?)過的宮治和角名倫太郎。
唔,輸了——灰羽列夫得出了結論,短時間内他做不到。宮治和角名倫太郎,這兩人的發球說是利用時間來給對手施壓,但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他們自己的節奏與發球技巧,尤其是角名倫太郎,他尤其愛将排球打到接近邊線的地方。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技巧實力,就算一開局就發球,也會被輕易接下。灰羽列夫有這樣的信心,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夜久衛輔和黑尾鐵朗,畢竟,我們是善于接球的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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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比賽結束。
“秋,你看到我剛剛那個球了嗎!”宮侑湊到喝水的神樂秋旁邊,像一隻出去撒歡完的小狗一樣跑過來炫耀。
“啊,從狐狸降級成狗了。”角名暗戳戳地給宮侑補刀。宮治也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煽風點火,“秋很快就能意識到阿侑隻能是豬這個事實了。”
神樂秋這才意識到剛剛不小心把話說出口了,糟糕,感覺頭開始痛了,明明狐狸也算犬科……
不對……都怪阿侑說什麼不想來,結果打起來還不是跟個瘋子一樣!!
啊不行……沒時間吐槽了……現在要做的是……
神樂秋無視了角名和宮治的看樂子行為,以一種冷淡但是莫名帶着點誠懇的語氣安慰宮侑,“沒關系阿侑,這麼能撒歡的狗可不多。”
“這個重點完全錯了吧!!”在一旁聽着的尾白阿蘭忍不住吐槽道,那邊的角名和宮治已經笑成一團,宮侑倒是莫名的洩氣,整個人被打擊到了,消沉得頭上布滿烏雲,神樂秋更慌張了,在旁邊試圖說點什麼進行找補,結果他的作用效果無限趨近于零。
赤木路成坐在一旁,看着學弟們的混亂狀況,扭頭朝北信介問了一句:“沒問題嗎?”
北信介點點頭,“沒事的。”
赤木路成放心下來,不再去管笨蛋後輩們,“既然北這麼說了那就沒問題。”
不——問題很大吧——信介救我啊——
尾白阿蘭在心中流淚,為什麼我會忍不住吐槽加入進二年級的鬥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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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去看看比賽吧?”宮侑自然地提出建議。神樂秋無所謂地點點頭,明顯正處于做什麼都行隻要不劇烈運動的狀态。
尾白阿蘭心裡忍不住怒吼,你們以為自然地開啟下一個話題,就能掩蓋剛剛被訓了一通的事實嗎!
宮治看着“我隻是随便提一個想法”的宮侑,無情地拆穿了這人的真正想法,“說什麼看比賽,明明就是沖着烏野去的吧?”
角名晃了晃手機,“我這裡還留着阿侑剛來看到有烏野變臉的照片。”
銀島結湊近去看,“哇——阿侑像個憤怒的小熊貓。”
“為什麼是小熊貓——我覺得更像站起來的豬。”
“哪有會站起來的豬啊……”“你才是豬啊豬治!!”
居然真的掩蓋過去了!!尾白震驚地看着完全不在意剛剛被訓了一通的二年級們,獨自一個人陷入了難道是我的問題和絕對不輕易吐槽這群怪人的宇宙。
看着除了北信介外最靠譜的尾白阿蘭被擊沉,為了避免混亂再起,赤木路成試圖轉移二年級的注意力,“烏野是什麼隊伍?阿侑怎麼這麼感興趣?”
神樂秋的危險雷達響起,不敢偏頭過去觀察宮侑的表情,抱着水壺眼觀鼻,鼻觀心,在心裡默念三聲我是蘿蔔,正好宮侑和宮治争吵的聲音停止下來,宮侑的聲音在那一刻顯得格外冰涼,“一個搶了我們副攻手的隊伍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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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
宮侑看着烏野莫名其妙的表現,有一種被神樂秋狠狠欺騙的感覺。憑心而論,烏野不是那種差的會讓他破口大罵球渣的隊伍,但是!
但是想起神樂秋之前給他發的信息裡面提及的有趣的東西,他的期待值和隐藏的怒氣值(?)都被烏野這支隊伍拉的很高,結果,就這?!
宮侑又想起那條信息結尾帶着的笑臉,越想越覺得那個笑臉像在嘲諷他,轉頭朝身旁坐着的神樂秋送去了幾個眼刀,又惡狠狠地扭頭不理他。
神樂秋接收到宮侑譴責渣男的眼神,頭上冒出了幾個大大的問号,到底誰能告訴他,宮侑最近為什麼如此奇怪。
他試圖揣摩宮侑的想法,很沒有底氣地嘗試說道:“可以……再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