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計劃，是什麼。”我關掉了電視，衆人還在驚訝的狀态裡沒有回過神。

“我有印象，是1990年初做過的一個實驗，把孤兒集中起來作為試驗品，研究自發性學者症候群給人類智慧帶來的影響。”志保補充道，“簡單來說……就是人類的造神運動，人造的天才。“

“你怎麼了解的。“我不禁好奇她是怎麼了解如此詳細的。

“因為在父母失蹤後，我也一度被邀請加入這個實驗，隻是被組織那邊先找到了我和明美而已，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志保看了一眼貝爾摩德，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但是這句話明顯是給貝爾摩德說的，意味深長的一段話。

“不過，當時招攬我們是以公益項目的理由招攬過去的，真實的檔案，估計充滿了血腥與殺戮。”

“原來如此，這就是要公開的原因，不公和不正義。” 我從病床上起身，披上外套，穿上運動鞋。周圍的幾人見我這樣，剛想開口，我便說出了此舉的理由，“剛剛我已讓人拿到了探訪那兩名犯人的機會，既然各位都有任務在身，不如我們一起去一趟。“

“好，那我來安排車輛，是二丁目的警察局審問中心嗎？“佐藤因為不屬于審訊課，所以也一直沒有機會直接與犯人溝通。

“不，地址稍後會有人傳給你，是目前日本最高機密的審問室。“我剛給村下發了短信，很快他就給我們安排好了行程。

佐藤駕駛着她的車子緩緩穿過中央公園的梧桐樹道，佐藤警官開的是馬自達的跑車，我們幾個人上了車，我坐在後排的中間，左邊是志保，右邊是貝爾摩德，前面副駕駛則是英理，為什麼這麼安排，是因為上車的時候貝爾摩德特意提醒了一嘴，要給長輩做副駕駛。可以看到英理無語凝噎又兇狠的表情，我看着貝爾摩德嗆了英理後詭計得逞的那種得意的表情，心想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候了還在開玩笑，很好，很喜歡。不要太嚴肅不要太正經，做個世界的玩家。

佐藤開着車逐漸往深處駛入了一塊絕對私有的領域，手機信号開始消失，這是政府軍隊在市中心駐紮的基地。

“第一次從大門進來呢，你說是吧，Sherry醬～”貝爾摩德對宮野志保假裝親密的喊到她的昵稱。志保白了她一眼沒有理她，心想要不是葉坐在中間，怎麼着都得和這個人打一架。

“村下，我們已經抵達門口，白色馬自達rx-7，車牌号：東京45-98-76。“

電話剛打過去，沒多久，電動大門緩緩打開，軍隊派了一名士官來迎接我們，陪同前往了位于地下2層的審訊室。白熾燈亮的我以為這是在地表，那種特有的洗刷血液的堿水消毒液味道混雜着地下室排風管的腐臭味。我皺起了眉頭，企圖讓自己早點适應這個味道。很快我們一行人走到單面鏡的後面。鏡子前面隔離單獨的兩間房，坐着兩個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為了在兩天内盡快得到結果，測謊儀、藥水、電擊、催眠，目前審訊技術能夠用上的東西全部用上了。面前戴眼鏡的那個男子，臉色鐵青，似乎比第一天看到消瘦了許多，眼鏡片裂開了一邊，應該是被暴力過，手指的指甲已經全部拔光，但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穿着單衣，坐在鐵闆凳，光腳踩在冰冷的地闆上。另外一個男子翻着白眼，往後仰着，嘴邊依舊挂着白沫，也是一動不動的靠在椅子的靠背用一隻腳翹着椅子晃動。軍官在給我們展示前幾日的審訊視頻，無論怎樣殘忍，那名戴眼鏡的男子都是一言不發。而另外一個男子則時間一直重複着，一旦程序開始就不會結束。

我從玻璃後面走到前面的審訊室，那個翻白眼口吐白沫靠在椅子靠背的男子見到我很快坐直了身子，朝我漏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原本應該是八顆牙齒，但是現在還剩四顆，上下門牙，被活生生的拔掉了，嘴角仍然有血迹。

“是我。”

“我雞（知）道。”他笑着沒有什麼變化。

“鈾239，在哪裡。”

“我己（已）經肥（回）答了，程序一旦開洗（始），就無華（法）停雞（止）。”因為沒有牙齒他現在連字都無法念清楚。身上的無數血漬，應該是被狠狠虐待了一番。

還沒等我說話，随後他大笑暈了過去，身體抽搐着口吐白沫，軍官馬上沖了進來，給他注射了鎮定劑才得以回歸正常的心跳。我起身，此時隻想幹嘔，雖然看的恐怖電影夠多，但我隻是一個畫家，一個安靜的畫家。我以為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見多識廣了，但是心跳還是止不住的加快。我從審訊室回到單面鏡後，還沒等衆人圍上來關心我的情況，我就走到了另外一個戴眼鏡的男子那裡。

“雅典娜計劃、學者症候群、你是當年被邀請的孩子。”根據志保的信息，我看着他緊閉的雙眼和額頭的冷汗，緩緩說道。

沒多久他睜開了眼，隻是，隻有一隻是好的，另外一隻隻是一個黢黑的洞。血肉粘連在一起，但我也隻能強忍住惡心繼續問道。

“還記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