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切一點自責的意思都沒有,抄起瓶子對準就是噴,冰涼的氣霧讓飛羽舒服不少,輕輕地哼了一下。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千切覺得飛羽并不像什麼反派角色,有些時候反而還挺可愛的,被梳頭發就會靠近自己懷裡,好像很喜歡被人照顧,也不是像他一開始猜測那樣,反感别人的觸碰。
嘛,也可能是因為,自己是他認可的,可以靠近的人?
這感覺其實還不賴。
“飛羽,為什麼你要踢球呢?隻是為了赢嗎?”
“我的才能是【命中】,無論如何都想要發揮出來,想要在自己的道路上奔跑,想要摧毀那些障礙——為了證明自己也好,或者隻是想要那種快樂也好,我都要跑下去,直到我滿足為止。”
林飛羽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思考,他盯着千切的臉,表情很認真:“我隻是做我想做的,我想要,我得到,僅此而已。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你最好有我想要的。”
“真嚴厲啊,公主”,千切被他的話逗笑了,像是小孩子一樣直白好懂,但是卻很符合這所藍色監獄的宗旨,“那我就隻能跑起來了,以此來确認我究竟想要什麼,究竟怎麼樣才會滿足。”
林飛羽不置可否,輕哼一句,表示自己聽到了。
他還有足球理論要看,沒有繼續和千切閑聊,收回腿,翻了個身就去邊做平闆支撐邊看書了。
千切搖搖頭,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做腿部護理。
他還是無法完全理解林飛羽,但是,在意識到對方即便是主動送出那粒烏龍球,去促成自己的失敗,也要讓y隊可以進入這場循環賽的時候,他的确被震撼到了。
原來,真正可怕的東西并不是輸球,而是想要逃避。
逃避對手,逃避嘲笑,逃避自己的失敗與無能為力,唯恐自己不再是天才,就再也不奔跑的膽小鬼,是無法享受自由的風的。
這顆心究竟會為了什麼而得到滿足呢?
不是天才的名頭,不是别人的稱贊,僅僅是在綠茵場上肆意奔跑的快樂啊。
千切豹馬,是速度之王,夢想是成為世界第一的前鋒,絕對不是什麼玻璃天才。
他要奔跑到再也無法行動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