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随意的關于國家的閑談中,在他向她說起美國夢時,對方激烈的态度。“去他媽的美國夢!”她的聲音裡夾雜着悶雷的咆哮,情緒激動引發的電光照亮了整間屋子。最後這場對話不了了之,那群自稱作X戰警的變種人孩子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其實對于那些完全突破了自己認知範圍的戰鬥,不對,應該說是屠殺短片更合适一些。史蒂夫并沒有在看到這些之後立刻就去找紅羅賓詢問,比起質疑和憤怒,羅傑斯隊長始終保持沉默,與其從他人那裡得到答案,遠不如自己思考得到的結果值得相信,至少值得自己相信。
比較于提出疑問,然後被自己并不能接受的答案所困,史蒂夫更傾向于自己尋找答案。
然後就是頻繁出入這座堡壘裡巨大的借閱室。從兩極冷戰到休克療法,然後是□□,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中東戰争,是肆意的屠殺平民的米國士兵,是敷衍的粉飾太平的輿情機器,是在全世界到處建立傀儡政權随意挑起戰争毫不掩飾的米國政府,阿美利卡已經變成了美國隊長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你有什麼夢想嗎?比如說長大了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呢?……在這裡我已經沒辦法長大了……”面前的屏幕因為播放完影片已經熄滅了,沒有開燈的房間随着窗外太陽的落下徹底陷入黑暗,史蒂夫安靜的坐在房間裡,耀眼的金色短發在昏暗無光的房間裡依舊顯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低頭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二戰時的美國士兵的手上沾染的是殘暴不仁的法西斯的鮮血,身上的傷疤代表的是榮譽和勇氣,隻是過去了不長不短的七十年。現在的美國士兵手上沾染的又是誰的鮮血?身上留下的又是怎樣的傷疤?
“去他媽的美國夢。”他輕聲說。
這樣該死的東西也算是夢想嗎?是什麼樣的夢想需要踐踏在弱小國家人民的屍體上實現,又是什麼樣的國家要沐浴着世界上無數人的血淚裡偉大?這樣的夢想但凡是一個有良知,有底線,足夠清醒的人都該對他嗤之以鼻。
他打開衣櫃,翻出這座堡壘的管家先生友情提供的舊夾克。對着鏡子他最後撫了撫制服上銀色的星星然後脫掉了它們,現在正站在面前的不再是美國隊長,而隻是史蒂夫羅傑斯。
穿着舊夾克的史蒂夫走出了這扇已經關了他許久的房門,他要去找那個叫做紅羅賓的男孩商量一些事情。這一刻美國隊長終于再次成為了史蒂夫羅傑斯,并且永遠都會是了。
史蒂夫可以成為很多人,而不隻單單的是美國隊長。
當史蒂夫找到提姆時,他正在借閱室歸類孤獨碉堡最近收錄進來的文獻資料,等到提姆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史蒂夫才上前表明了來意。
“我想要出去看看。僅僅通過一些光盤還是不能了解這個世界和這個國家的全貌。隻作為我自己,我想親眼去看看。”他們相對而坐,史蒂夫接過紅羅賓遞來的熱可可。
“當然可以啦,羅傑斯先生,你一直都是自由的,随時可以離開。我們可以為你提供合法的身份和一些資金。不過請容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想先去哪裡呢?回布魯克林區嗎?那可能需要做些僞裝。”紅羅賓臉上的真誠具現化成了閃亮的星星顯得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紅羅賓臉上百分百的燦爛微笑,讓史蒂夫感覺背後發涼,“我想哥譚,可以嗎?”
“為什麼選擇哥譚呢?雖然我就是哥譚本地人,但老實說哥譚的确是個既不适合旅遊也不适合居住的地方。”紅羅賓适時的表達疑惑。
史蒂夫擡頭鄭重其事的注視紅羅賓的眼睛,他海水似的眼眸中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我想要知道,孩子,我想要知道。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政府究竟爛成了什麼樣子?一個對外發動戰争,肆意颠倒黑白的政府。對自己本國的人民難道就能好到哪兒去嗎?我不相信,我想親眼去看。”
在給史蒂夫的所有影像資料裡故意剔除了阿美莉卡本國國内情況的紅羅賓笑彎了眼睛。“好的,史蒂夫。啊,可以這麼稱呼你嗎?你和我哥哥差不多大。這樣稱呼感覺更親近一些。當然啦,你可以和夜翼他們一樣叫我提姆。”
“當然可以,提姆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哈哈,指教談不上啦,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