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從披風暗袋裡取出本來要帶回去給小氪做紀念品的蝙蝠飛镖,當然是狗狗特供版。小男孩兒明顯被蝙蝠飛镖神奇的造型所吸引,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我已經有妙爾米爾了,那是世界上最棒的武器。”他說。
于是克拉克掏出了本來藏在S型标志後面的口袋裡的凡多姆海恩牌糖果,他介紹說這是地球上最棒的玩具公司生産的糖果。
看着被故意澆築成兔子形狀的紅色硬糖,金發男孩兒糾結了一會兒,最後他還是沒有抵住甜蜜的誘惑,他伸出手抓走了克拉克手中的硬糖。“那好吧交易達成,外鄉人,你要問我什麼問題?”他把糖果一股腦全塞進口袋,然後嚴肅的挺了挺腰杆。反倒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肚子也挺起來了,他努力的吸了吸肚子。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威嚴一些。“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索爾,外鄉人請說出你的問題。”
出于禮貌克拉克低頭注視着男孩清泉一般的藍眼睛,他剛要開口就意識到不對。藍色的眼睛?開放的花園?
封閉的神社裡為什麼會有花園呢?剛才這個孩子不是穿着一件綠色的長袍嗎?他的眼睛是藍的嗎?不是的!明明是綠色的才對!面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就在克拉克意識到不對的下一秒,面前的一切景物就像被破的玻璃一樣破碎,分解,下落。一隻綠色的豎瞳正躲藏在鏡子之後光明正大的打量這個不速之客,超人想要調動生物立場讓自己飛起來,結果突然腳下一空,地面像流沙一樣飛速坍塌,又像藤蔓一樣快速的纏繞住超人的四肢,紫色的花粉噴灑而出,像是精靈山谷的迷霧籠罩了這個空間。本來就不剩多少力氣的克拉克瞬間脫力被流沙或者說是藤蔓拖拽着掉進下一個空間。
超人突然猛的坐起,卻發現他依舊還位于一堆石像之間,那個走開的孩子正抱着法杖站在他面前,看上去他對超人随意亂跑的行為感到不滿。“外鄉人,主人家在取東西的時候,作為客人應該待在原地不要走動。”男孩用他押了韻的蒼老嗓音說道。
超人剛從幻象中回過神兒來,看到身下蔓延開的巨型綠色法陣,法陣的中央正是一隻可怖的綠色豎瞳,這裡哪是什麼金碧輝煌的宮殿?說是破敗的神廟更為合适。
緊閉的空間内隻能通過幾株簡單的燭火照明,通過昏黃的燈光可以看見已經脫色破損的壁畫,逐漸風沙化的石階,還有爬滿了青苔和藤蔓的大理石像們。
石像的臉上甚至都已經開始出現一條條裂紋。面前是留着黑色小卷發的綠眼睛男孩,他披着寬大的不合身的祭祀服,這件袍子明顯已經有很多年的曆史了,哪怕制作時使用的材料再華貴精美也在時間的磨砺下變得顔色暗淡,破損陳舊。
“不好意思。我還是有些聽不懂你的語言,所以不知道你隻是出去拿了東西。”克拉克一邊表示歉意,一邊緩慢後退,他擡眼果然看見這個卷發男孩身邊一左一右立着兩個少年體态的大理石像,他們跟這座宮殿格格不入,依舊是鮮活細膩的樣子,突然這兩個石像齊齊扭頭看向克拉克。
嘩啦!是鏡子破碎的聲音。這次超人做好準備,他催動生物立場勉強讓自己漂浮起來,然後死死的抓住面前正燃燒着的燭台,果然沒有灼熱的感覺。
突然破舊的燭台開始伸展枝幹,長出枝葉,結出果實。這時超人感覺到自己的鬥篷正在被人輕輕拉拽。哦,又是那個自稱索爾的金發男孩兒。他手裡正捧着一個金色的蘋果,“克拉克先生,你什麼時候把剩下的那個也摘下來給我?”他抱着那個比他臉還大的果實正興奮的跳躍着。
隻是在他落地的一瞬間,面前哪還有什麼金發男孩兒,取而代之的是有着黑色小炸毛,臉上歪歪扭扭的戴着圓框眼鏡的男孩,“爸爸!再多摘幾個蘋果,瑪莎奶奶說今天晚上吃蘋果大雜燴,真是太棒了,好耶!”
超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回想蝙蝠俠對他的培訓内容。“克拉克你要知道在幻境中,不管是眼睛還是耳朵都會欺騙我們。不要回應在幻境中看到的任何一個場景,聽到的任何一句話。你要靜下心去感受感受你的身體到底在何方?而不是放任自己的靈魂随着意識一起飄蕩。”
克拉克努力靜下心來,不去回應小喬的呐喊。“去感受身體……去感受身體……”“嗡嗡……嗡嗡……滴滴滴滴!”是在進行黑洞跳躍之前,蝙蝠俠塞給他的呼叫器,他把它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超人再次睜開了眼睛。這次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被戰火洗禮過的神殿。幾乎放滿了神殿的大理石雕像,亂中有序,個個都是一副随時可以突然活過來攻擊外來者的姿态,卷發男孩兒穿着顔色暗淡的舊神袍,他手中緊握着酷似标槍的神杖,一隻巨大的灰狼以守護者的姿态趴伏在他身後。兩雙幽綠色的眸子緊緊的盯着這個實力強大的外來者,神殿内沒有采用任何照明工具,借着神殿外面不知是哪顆恒星照耀進來的光芒,克拉克清晰的看到男孩兒頭上作為額飾存在的三顆綠色寶石散發着奇特的光芒。
超人露出一個安撫性的微笑,“這位不知該如何稱呼的北歐神明,作為凡人,我通過了你的考驗,可否回答我幾個問題呢?”将自己突然出現在應該作為禁地的神殿的行為解釋為接受考驗,這何嘗不是一種氪星智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