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五條悟的男孩就像是照進了枯燥生活的一束微光。不過就他本人的話,估計更願意稱呼自己為強光手電筒吧。深閨六眼會知道強光手電筒是什麼嗎?啊,不重要,畢竟又不會有人真的把這句評價說給他聽。夏油傑在心裡腹诽道。
他就像是各類專門講述給孩子聽的童話中的人物。大人們看不見他,專門設置在這異能力收容所外的結界攔不住他。跟他待在一起時,就算是24小時正常運作的監控畫面都無法錄到真正的信息影像。
因為自身的力量和夏油傑的召喚物相同,長相和性格不符的白毛神子成了夏油傑的随身挂件。一開始他跟在夏油身後去上專門的一對一課程,問的還是“傑,這是什麼?”“哇,那又是什麼?”而在他快速學會這些東西的用法之後就變成了“傑好無聊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隻有夏油傑自己能夠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樣子。他一開始隻是在枯燥無聊的素質課上看着五條悟發呆或者是學着電視裡的樣子給這個隐形同桌傳傳紙條。
直到五條悟無聊到爬到黑闆的上梁倒掉下來抓走了正在講台上慷慨激昂的中年男人的假發,露出了對方光潔的能夠折射屋内燈光的秃頭,夏油傑終于沒有忍住發出了笑聲。
看來最最讓人讨厭的素質課好像也沒那麼無聊,一直都是好學生的夏油傑先是看了看站在講桌上像個沒事的人一樣湊近了仔細觀摩素質課老師秃頭的五條悟,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腦袋發出驚恐聲音的老師。
他笑眯眯的說:“不好意思,田中老師,我剛剛調服了一隻新的百鬼,他有一點調皮。”他向着五條悟眨眨眼睛,對方馬上心領神會的帶着假發蹿到他面前。
夏油傑從五條悟手中接過假發,遞給馬上就要羞憤緻死的田中老師。“他現在還是隐形的狀态,我會去向總部報告一下這個情況的。”
剛才還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大肆定義什麼是正确,什麼是錯誤的田中老師已經完全沒有了嚣張的氣焰,接下來的課程就這麼平平無奇的過去了。
這麼看墨守成規的确一點意思也沒有。
“隻有偉大的悟大人才可以從傑幾乎沒有的小眼睛裡看出信号哦!”五條悟一邊說着一邊對着夏油傑的丸子頭上下其手。
他就是看準了現在夏油傑正在跟新的心理健康培育員吃飯,沒有辦法真的回怼自己,就得寸進尺的去扒拉對方好不容易留起來的劉海兒。
很快就被面帶微笑,但是額角青筋爆起的夏油直接紅豆包堵嘴。
據說是中條小姐雙胞胎妹妹的新的中條小姐額頭上有着顯眼的縫合線,她笑起來的樣子和原來的中條小姐沒什麼兩樣。“啊,夏油君是在給新的夥伴投喂食物嗎?總部那邊說是一個新的可以隐形的孩子呢。”他一邊說着一邊拿出小記錄本。“具體說一下他長什麼樣子嗎?先記錄一下,做個備案,等它可以顯形的時候就不會被當做敵襲攻擊了。”
被塞了一嘴紅豆包的五條悟,反手就揪住了夏油傑的怪劉海,夏油也不甘示弱,去揪五條毛茸茸的後腦勺,他們毫不客氣的扭打在了一起。
桌面上的所有物品被全部掃在地上,桌子也被掀翻在地。兩個小的互相搏鬥着滾在一起,夏油的現代搏鬥術遇上了五條的古代武術,兩人一時間難舍難分。頭上頂着縫合線的中條小姐依舊保持着得體的笑容。
“蛤?這家夥就是個超級讨厭的雞掰貓。”夏油傑抽空過了把嘴瘾,然後就被五條悟的膝擊正中額頭,他也不甘示弱的一拳打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雖然日常總是互相嗆聲,打打鬧鬧,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比較輕松平靜的日常的。比如偷玩五條物從外界帶回來的遊戲,偷看他從不知道哪個攤位帶回來的漫畫書。比如不允許出現在特異能力收容所的果酒,有趣的穿搭雜志,還有從來沒有見過的紙牌遊戲。
他們可以像最普通的小孩一樣幻想假如真的到了忍者的世界會擁有怎樣酷炫的忍術,用非常爛的紙牌技術将對方貼成紙胡子老人,在像素風的世界裡裝扮紅帽子是水管工和他的綠帽子兄弟。或者偷偷的搞到一大堆化妝品,在其他人尤其是夏油睡着時将他從夏油君變成傑醬,可以像真正普通的孩子一樣對着電視看整整一個下午,好好的荒廢寶貴的時光。
五條悟就像是具象化了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的自由那樣,永遠不被約束,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永遠沒有煩惱。
就這樣他們相安無事的長大了,确切的說是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長大了,完全不記得自己身份的五條悟就真的像兩個人所猜測的那樣,像是上天饋贈給他們的精靈毫無變化,依舊隻有他們兩人能夠看見。
現在15歲的夏遊傑要擔負起他作為收容所一員的責任,開始參與到寶石獸的清理計劃中去了,保持着11歲外表的五條悟就跟着他一起。
“這種家暴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家夥,就該在寶石獸嘴裡死掉。”
依舊年幼的白發神子審視着被夏遊傑緊緊揪住後衣領看上去馬上就要被勒死的肥胖男人,已經逐漸成熟起來的夏油傑則端着規規矩矩的笑容。
“我們是強者被整個國家供養,拯救弱者的生命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會有法律來懲治他的。”
“什麼啊?傑也要變成滿口正确正确的老頭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