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着這條沒有光和路燈的小道繼續前進,因為他們發現時間要到了,打算抄近路。
波德萊爾猶豫半天還是說道:“你不是喜歡那家夥的臉嗎?”
森鷗外明目張膽地表示說喜歡魏爾倫的臉,這個他還是知道的。
不如說大家都知道,讓所有人一時摸不準她的态度,尤其是她花了巨大的代價從英國和法國手中保下了對方。
而森鷗外反而停下了腳步,于是波德萊爾很快就走在了她的前面。
“不,不是的,夏爾。”
波德萊爾身形一頓。
“魏爾倫不是唯一一個我喜歡的。”森鷗外繼續道。
“你是不是覺得雨果先生黑發藍眼,而我又比較偏向他?”森鷗外低頭看着腳下,明明腳下什麼也沒有。
晚風吹起波德萊爾銀色的長發,他沒有轉身。
森鷗外反而轉移了話題,“你帶打火機了嗎?你的「惡之花」應該不能點火吧?”
她舉起手裡小小的煙花棒。
精神系超越者波德萊爾憋着的一口氣松了下來,他的「惡之花」的确不能點火,不過他帶了打火機,于是惡狠狠地轉回身掏出打火機給她點上。
“簌——”
煙花棒上小小的光亮在這片漆黑中是那麼渺小,卻照亮了眼前的某個人,還有她眼裡的眸光。
波德萊爾收回打火機,雙手插兜,若無其事地别過臉。
森鷗外趁着他的駐足,先走到前面,還在半空比劃着手裡的煙花棒。
“是你哦,夏爾。”
太安靜了,讓波德萊爾沒有聽錯的可能,他臉上表情不變,語氣輕松道:“沒看出來呢。”
森鷗外的愛好在親近的人面前不怎麼掩飾,但她不會想讓讨厭的人知道,對,說的就是那些迂腐自大的高層。
她要是想僞裝起來,沒有人能找到,所以那些人隻知道她很喜歡魏爾倫的顔值。
“歐洲大名鼎鼎的惡之花這麼不自信嗎?”森鷗外舉着燃燒到一半的煙花棒回過頭。
波德萊爾是和森鷗外很像的人,自信着自己的容貌和魅力。
而波德萊爾可以用美來形容他的顔值,當年各國因為森鷗外的事迹,也打算推出高顔值的排面上台,英國先選出的夜莺少年,當真是把歐洲所有國家打了個重擊。
因為真的很好看,被稱作夜莺也是因為他還有一把好嗓音,他們找來找去也找不到一個能打擂台的人。
直到他們看到了波德萊爾年輕時的照片,銀色如月的長發随意披散在肩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中鑲嵌着那如多瑙河般美麗的綠色眼眸,加上少年冷漠的表情,宛若高高在上的天神。
最重要的是,照片裡的他穿着軍裝!
不愧是歐洲的惡之花,他的容姿卓絕和美麗甚至在魏爾倫之上。
是的,美麗,可以用在一名男性身上。
當然,他現在也很好看,但因為英國推出來的人年齡才二十歲上下,法國覺得自己不能輸,于是就把他年輕的照片打了上去。
後來才知道這件事的波德萊爾緩緩打了個問号,不是,這麼大的事兒怎麼都沒人通知當事人?
于是他隻能匆匆上台。
此刻的波德萊爾走走停停,明明隻離森鷗外三米遠,卻走一步看看旁邊的樹,又走一步看看地上的草。
但路實在太短了他還是走到了森鷗外面前,“那你為什麼現在告訴我了呢?”
他知道了,就意味着法國高層知道了,他們肯定又要制定新的讨人厭的針對戰術了。
說着,波德萊爾自覺地給森鷗外又點上一根煙花棒,因為上一根的已經熄滅了。
森鷗外低頭反問道:“是啊,為什麼?”
她沒有看波德萊爾,反而看着手裡隻能燃燒一會兒的煙花棒。
“我腦子好像壞掉了,夏爾。”
她也隻能像這煙花棒一樣,再燃燒一會兒了。
那就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吧,能讓太宰平穩地度過這幾年。】
(觀影廳裡——)
“可以了,真的。”
不用再刀人了。
【太宰治】在她離開後,幾乎是撐起了整個大局,在來觀影廳前,對外的說法就是【森鷗外】在世界各地考察調研(?),好像哪裡都有她的身影,但其實哪裡都沒有了。
她把所有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讓【太宰治】最開始時想掩飾她的突然離世有一定難度,但也讓他平穩地接手了這一切。
不過她喜歡【波德萊爾】的臉倒是真的。
【“你知道嗎夏爾……”
你幾乎不叫我夏爾的。
波德萊爾心裡這樣想,卻沒有說出口。
“我很喜歡黑頭發的人,也欣賞雨果先生,他更加純真,沒有雜念,熱衷文學……”
“而你像個老賴,如果不是你超越者的實力你早被賣掉了……”
波德萊爾不閃不避,而是盯着她的眼睛,不忍心移開,也不想移開視線。
森鷗外認真道:“但我更在乎你。”
她舉着那根再次熄滅的煙花棒,卻沒有放下手,在黑夜中的紫紅色眼睛本應該充滿鋒芒,此刻卻是溢滿了溫柔的倒影,明明沒有光,卻熠熠生輝。
現在她一字一頓道:“如果有一場災難到來,讓我在雨果先生和你之間做選擇……”
“我會選擇你。”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
光,傾瀉了下來,照亮了她。原來是遠處的煙花升上了天空,活動開始了。
波德萊爾差點以為天亮了。
他是她在歐洲超越者中關系最好的那一個,無論她新認識多少個都是,在她想抓捕魏爾倫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來幫忙的人是他,處理mimic的時候想到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