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要是被那些瘋狂的宗教人士發現了，恐怕不是被火燒就是被埋土裡‘封印’。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她散播死亡——星期五在我的頭盔被她毀掉後失去信号，她的子彈甚至能射穿浩克的皮膚！這個姑娘就像個病毒，被她感染上的人結局隻有死路一條，而隻有她自己安然無恙。

我們甚至無法理解她是怎麼做到的，要我說，不理解是最好的。我他媽可不希望打開潘多拉魔盒，但其他人大概不會那麼聰明。”

托尼最後伸出食指指向某處，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白宮的方向。

“托尼，你知道你說過，關住她的隔離室隔音效果不算好，對吧？”史蒂夫轉頭，向隔離室那裡看去。

他們口中一直在談論的那個女孩正坐在一張暫時搬來的單人床上。她手中緊握着黑色的蝙蝠镖，讓它深深陷入手掌中，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

但她面無表情，似乎對疼痛一無所知。

“當事人不在乎，隻有你在乎。”托尼轉回頭，“當然，你可是人見人愛的老好人美國隊長，誰不認識你？”

“我并非對你的安排有不同意見，托尼，你不用說話那麼夾槍弄棒。”

史蒂夫無奈地歎出一口氣，一隻手扶着額頭說：“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何不現在問問她？這樣不隻能獲得她的原生宇宙的情報，或許還可以幫助我們抓獲逃走的那幫九頭蛇。”

“至少現在她看起來可以交流。”他補充道。

隔離室裡的女孩依舊手中握着被血染紅的蝙蝠镖，擡起頭用那張沒有情緒的臉同他們對視。

幾分鐘前還被紮了個口子的眼睛完好無缺。

……她眼角的是淚水還是汗水？

托尼瞪着她，又轉頭瞪了眼史蒂夫。

“neh，隻要你确保浩克不會突然出現然後把我的地盤砸得一團糟，我可不想看到小辣椒怒氣沖沖地向我走來。”

他癟了癟嘴，将杯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

當她看見蝙蝠镖的第一秒，她想：那是蝙蝠俠的特制飛镖。

第二秒，她在想：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我是瑪琳。我不知道。我被綁起來了。

【好香啊。】她迷茫地想着，【海鮮拼盤、甜辣椒芒果沙拉、水果硬糖、壽司和披薩……等等。】

第三秒，一個疑問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将所有雜念都擠出腦殼。

【我的家人……迪克、布魯斯，布魯斯！布魯斯在哪？】

她沒有聞到他的味道，他不在這裡，他在哪？

恐慌瞬間占據她的所有情感。瑪琳掙紮地離開椅子，異常堅固的絲狀物體無法掙斷，于是她隻能趴在地上拼命爬到蝙蝠镖旁邊。

然而那裡沒有他的味道。

他在哪？

眼前閃過記憶中最後見到布魯斯的場景，他胸前的黑色蝙蝠沾染上灰塵，在那個蝙蝠标志附近似乎出現了一隻蟲子。

那是什麼？她想看得更仔細些，于是她睜大了眼睛，讓通紅的血絲布滿眼珠。

那是個會發光的蟲子，好像咬人很痛，飛得很快，所行之處會留下黑色的印記。

她看見它出現過的地方變成了邊緣發黑的圓形痕迹，那在蝙蝠俠的黑色制服上也紮眼得很。

阿爾弗雷德會因為這個剽幾眼布魯斯的，就算布魯斯還有幾套備用制服。但制服的材料很昂貴也很特殊，盧修斯大概也不會給布魯斯好臉色……

不，那不是蟲子。

恐懼自心底伸出觸手，纏繞在她的心頭。

它貫穿了她的身體，它不是蟲子，它殺死了她。它也貫穿了布魯斯的身體，它不是蟲子，它……

瑪琳呼吸急促。

【布魯斯……他……布魯斯……】

瑪琳感覺腦子裡有人在尖叫，她不能繼續再想下去了，那根本荒謬至極，甚至都讓她笑了出來。但那個念頭粘附在她身上，無論如何也甩不下去。

她不能讓腦子繼續動下去，所以把自己的頭砸上蝙蝠镖。

可是那毫無用處。

那句荒謬的話語盤繞在她的腦海中，回蕩在她的心裡，她無法擺脫。針紮般的疼痛鑽進心髒，接着是全身。尖叫堵在嗓子中無法釋放。

瑪琳感到有人把自己從地上扶起來，蝙蝠镖深深地插在自己的眼睛裡。她用手将它拔了出來，緊緊握在手心裡。

她因此找到了平靜。

【那是不可能的，布魯斯肯定還活着，蝙蝠俠肯定還活着。】

被他們搬到一個房間裡時，她想。

【他肯定……他一定不會……他……】

“他必須還活着。”

瑪琳喃喃道，想讓自己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但隻有眼角的淚水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