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條?”
時雨心裡一陣激動,難道她的好同事們是幫她找釣鈎去了?
可是不對啊,她都沒告訴火槍和冰胖自己喜歡釣魚,他們兩個不會讀心術,不可能知道她現在急需釣鈎。
既然是和釣魚無關的事,那就是無關緊要的事。
想到這裡,時雨感到一陣沮喪,她歎了口氣,不想動了。
但瑤瑤還在等,所以時雨隻能勉強站起身,勉強拖着腳步進了營帳,無精打采地問:“字條上寫了什麼?”
瑤瑤把字條遞給她,她接過來掃了一眼,什麼也沒看明白。
倒不是因為看不懂提瓦特的文字。時雨穿越過來之後就能和愚人衆同事、白術、夜蘭等人無障礙交流,這張字條上的字她也都看得懂,但是字條上的字寫得太醜了。
字體歪歪扭扭,而且很明顯這字條是火槍和冰胖兩個人一起寫的,因為第一句話和第二句話的字迹不一樣,但第一句話和第三句話的字迹是一樣的,想必是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輪流寫的。
兩種難看的字迹混在一起,隻憑匆匆掃一眼,根本讀不懂上面寫了些什麼。
時雨費勁地辨認着字條上的文字。
“上頭忽然下了命令,讓我們立刻離開璃月,前往須猕。對,但是你不在營地,我們在營地附近也沒找到你,所以隻能給你留張字條。上頭催得急,我們就先走了,你留在璃月等着,等任務完成後,我們再回來接你。”
這字條寫得非常啰嗦,廢話很多,但是又沒什麼關鍵信息,隻能從中提取出“我們接到命令走了,等完成命令後再回來接你”,既沒有說任務是什麼,也沒說需要她等多久。
而且“須彌”的“彌”字被劃掉了兩次,大概是不太确定這個字該怎麼寫吧,最終沒被劃掉的“猕”依然是個錯别字。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錯别字的時候,她隻不過是下山找點兒材料而已,同事們竟然就抛下她走了,這真是、這真是——
“太好了!”
同事走了,不就沒人妨礙她釣魚了嗎?是大好事啊!
瑤瑤看時雨這麼高興,不禁有點擔心:“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心過度、樂極生悲了?你的同伴沒有抛棄你,他們隻是忽然有事離開了而已,你不要太難過。”
時雨:“樂極生悲不是這麼用的啦,應該是喜極而泣才對,哎呀也不對。總之我沒有難過,我很開心。”
難怪營帳裡沒人,原來是火槍和冰胖接到命令離開了。
哈哈哈哈哈!
時雨正要把字條随手往口袋裡一塞,瑤瑤忽然指着字條背面說:“後面還有字!”
“什麼字?”
時雨把字條翻過來,隻見字條背面寫着“閱後即焚”四個大字,“焚”字也寫錯了,“林”寫成了兩個“本”字。
抛開錯别字不談,她的同事們還怪謹慎的,雖然這種根本沒什麼機密信息的字條有什麼燒掉的必要。
但時雨現在心情很好,所以她還是按照同事們的要求,回到火堆邊重新生起火,把字條給燒掉了。
看着字條在火中蜷曲、焦枯、最終化作一縷黑煙飄散,時雨感覺自己燒掉的不是字條,而是與愚人衆簽署的某項契約,現在她自由了,可以安心釣魚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瑤瑤被她的笑容搞得有些緊張,問她:“愚人衆姐姐,你、你沒事吧?”
好吧,雖然同事們都走了,但她依舊是愚人衆。
時雨瞥了一眼左臂上的愚人衆徽記,徽記的邊緣映照着火焰的光。
算了,愚人衆就愚人衆吧,反正現在沒人管她了,隻要能釣魚,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并不重要。
“沒事,”時雨站起身,握住了釣竿,“我們去釣魚吧。”
來到河邊,時雨迫不及待地拿出果釀餌,正要把果釀餌挂到釣鈎上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來,釣鈎的問題還沒解決。
剛才發現字條之後隻顧着高興了,一高興就把釣鈎給忘了。
河就在面前,魚就在河裡,魚竿也握在手中,但是卻不能釣魚。
真是好讨厭的感覺,仿佛被整個世界抛棄了。
瑤瑤看她忽然愁眉苦臉,剛才她看到字條,發現同事棄她而去的時候,都不像現在這麼傷心,便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特别傷心的事?”
時雨點點頭,舉起魚竿給瑤瑤看:“你看,沒有釣鈎,釣不了魚啊。”
瑤瑤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原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啊。她想了想,然後從頭上取下了一枚發夾,掰彎之後,把發夾遞給了時雨:“雖然我沒有釣鈎,但你覺得這個可以暫時代替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