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背起背簍正要出發,忽然聽到河邊有兩條魚吵了起來,吵得還挺兇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釣魚佬,時雨當然要上前去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條水晶宴和一條鬥棘魚在吵架。
隻聽水晶宴說:“呵,你是璃月特有的魚又如何?難道她又因此就多看你一眼嗎?明明是璃月才有的魚,卻需要用稻妻特有作物合成的魚餌來釣,這麼麻煩,也難怪她放棄你了。哪兒像我呢,在璃月、蒙德、稻妻和須彌都有分布,釣我隻需要用果釀餌,這種魚餌隻需要用日落果和小麥就能合成,可比你那血斛易得多了,所以她才會那麼喜歡我。”
鬥棘魚并不示弱:“哎喲喂,你在這裡發什麼神經啊?她總釣你,難道不是因為你最容易釣嗎?用魚餌一引就上鈎,笨得不行。什麼時候連‘愚蠢’都能作為驕傲的資本拿出來炫耀了?她正是因為沒有血斛,無法合成赤糜餌,所以才釣不了我,隻能暫時退而求其次釣你。說到底,你充其量隻是個替身罷了,還是個粗劣的替身。”
不知道為什麼,時雨知道這兩條魚口中的“她”指的就是自己。
在時雨眼裡,魚雖然有大小之别,但絕無高貴卑賤之分,釣到什麼魚她都不會不高興,所以看到這兩條魚為了她而争吵,時雨有些過意不去,便勸架道:“你們不要再吵了,你們兩個我都喜歡。”
水晶宴聽了她的話後“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鬥棘魚則是忽然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說:“你這個挨千刀的,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我問你,你為什麼隻釣它,不釣我?”
水晶宴說:“原因不是顯而易見嗎?我看你就别自取其辱了。”
鬥棘魚說:“我不,今天我一定要她給個說法。”它淚眼朦胧地望着時雨:“到底為什麼不釣我?釣它可以,釣我就不行嗎?”
時雨也很為難:“不是我不想釣你,隻是我沒有赤糜餌,其他魚餌你又不感興趣,所以釣不上來啊。”
鬥棘魚說:“沒關系,隻要你願意,就算是沒有魚餌,也能釣我。”
時雨聽到這裡,忽然眉頭一皺,覺得不對勁。
鬥棘魚必須用赤糜餌這種魚餌才能釣得上來,這條鬥棘魚怎麼會說什麼“就算是沒有魚餌,也能釣我”這種話呢?
這話明顯是違背常理的呀。
想到這裡,時雨忽然又意識到,不對啊,魚根本就不會說人話,就算這兩條魚在吵架,她也不可能聽懂的。
想到了這裡,她就醒了。
看着屋子裡陌生的陳設,時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望舒客棧。
原來是做夢啊。
一定是因為釣魚心切,日有所思,夜裡才會做這樣稀奇古怪的夢。
時雨又坐着緩了一會兒才翻身下床,收拾好了東西下樓去。
簡單吃過早飯以後,她離開了望舒客棧,前往歸離原。
沿着大路走的時候,時雨想起剛才做的夢,忍不住往河邊看去。
河水靜靜流淌,水中遊魚安靜地遊來遊去,沒有像夢裡那樣會說話的魚。
時雨松了一口氣。
但沒走多久,她又有了之前在石門附近時感受到的那種視線,就像有什麼人正躲在暗處觀察她。
這裡距離璃月港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這片區域比較荒涼,既沒有客棧,也沒有村莊,若是遇到沿路搶劫的盜寶團,她一個人可應付不了啊。
想到這裡,時雨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