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憑借本能接住炮彈一樣的弟弟，牽着他的手下樓。

布魯克林激動時說話會不自覺有美國口音，但他的哥哥卻會停下來，耐心地弄清後一一回答。

他依戀地蹭蹭萊恩的手，悄悄想：哥哥比媽媽還溫柔哎！

此時貝克漢姆家族的人都在為聖誕節的到來做準備，傭人架着梯子，在牆壁上挂好聖誕裝飾物，别墅的聖誕氛圍相當濃郁。

羅密歐原本正趴在地毯上和克魯茲頭碰頭讀書，卻在發現萊恩下樓後當即抛下弟弟，抱着書要去找大哥玩。

克魯茲在原地很明顯地呆了一下，但很快也不甘示弱地跟上來，堅決不允許三哥霸占好看漂亮的大哥。

萊恩抱着羅密歐坐在沙發上跟布魯克林說話，忽然察覺小腿一重。

他低下頭，發現最小的弟弟正抱着他的腿，露出傻傻的笑容：“哥哥，抱、抱……”

憑借着身體虛弱獲得擁抱特權的羅密歐臉都綠了。

他哼了一聲，不服氣地抱緊萊恩，不想把大哥讓給克魯茲。

萊恩意外于弟弟們的熱情，但他不是一個偏心的哥哥，他松開一隻手撈起克魯茲，同時将兩個弟弟都抱在懷裡。

羅密歐和克魯茲都驚呆了。

現在嫉妒的人又變成了布魯克林，隻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紀已經不适合被萊恩抱着了，隻能眼紅又心酸地看着。

萊恩敏感地察覺到弟弟情緒的低落，他碧綠色的眼睛看着布魯克林，說：“我給你帶了一件阿森納的球衣作為聖誕禮物，上面有範佩西的簽名。”

布魯克林簡直當場尖叫一聲，然後熱情地撲到哥哥身上疊人山。

“哥哥，你太棒了！”他不停地親吻着萊恩的額頭，“我愛你，我最愛你了！”

正在下樓梯的貝克漢姆聽見動靜，忍不住假裝傷心地問：“什麼，Buster，daddy已經不是你最愛的人了嗎？”

“是的daddy，”布魯克林驕傲地宣布，“從今天開始，哥哥就是我最愛的人！”

他轉過身，告訴父親萊恩給他帶了一件範佩西的親筆簽名球衣。

貝克漢姆含笑的嘴角一僵。

“等等baby，”他難以置信地問，“什麼叫範佩西的球衣——”

“你難道喜歡阿森納嗎？”

布魯克林不解地看了眼貝克漢姆，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了，我還很喜歡溫格先生，我想以後去阿森納踢球。”

“不不不不不不！”

貝克漢姆眼前一黑，他轉而去看萊恩，卻發現後者沖他點點頭，表示這件事是真的。

萊恩答：“那天去試訓的時候，buster就告訴我以後他要成為一名槍手。”

“但我們都是曼聯的球員，”貝克漢姆神情恍惚地在沙發另一邊坐下，“為什麼布魯克林會是阿森納的球迷？”

萊恩對此表示愛莫能助，就連他都不知道布魯克林究竟何時愛上了阿森納。

*

二兒子是阿森納球迷這件事讓貝克漢姆在聖誕節飽受打擊，他追着布魯克林後面，試圖苦口婆心地勸說他曼聯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俱樂部。

——但一切卻在布魯克林驕傲地穿上那件萊恩送他的阿森納球衣時戛然而止。

尊重兒子的貝克漢姆隻能投降，但發誓一定會将羅密歐和克魯茲都培養成曼聯球迷。

萊恩和弟弟們趴在地毯上安靜地看着這一幕，突然想起當時自己在要球衣時，差點被弗格森懷疑是不是私下裡被溫格悄悄勾搭了。

紅鼻子老頭對此暴跳如雷，但還是幫他找人要到了那件球衣。

萊恩忽然意識到，自己也許是在思念弗格森，思念那個盡管脾氣不好，但還是會偷偷扔掉批評他報紙的蘇格蘭老頭。

他很了解萊恩，了解他對射門沒有欲望，所以沒有強行将他轉型；他明明深愛曼聯，卻沒有苛求萊恩一定留下來坐闆凳，而是為他規劃好未來。

美國洛杉矶的空氣中，萊恩嗅到了英國曼徹斯特的味道。

克魯茲發現漂亮哥哥的嘴角似乎有些下揚，他想了一會兒，撅着屁股從角落裡翻出自己心愛的紅衣蜘蛛俠手辦，放在萊恩面前。

萊恩驚訝地擡頭看着他。

一旁的羅密歐撇撇嘴解釋：“那是克魯茲去年生日，媽媽給他舉辦的生日派對裡的手辦，好像是漫威公司送來的。”

萊恩的視線在那個不大的手辦上面停了很久。

布魯克林蹦蹦跳跳地趴在他身邊，嘟囔道：“媽咪真偏心，我和羅密歐就沒有過，我也想要cosplay派對。”

萊恩罕見地沒接弟弟的話。

别墅的地暖供得足，平常穿着薄衫的貝克漢姆此刻卻覺得額頭有些冒汗。

他羞愧地低下頭，不敢去看大兒子的眼睛，因為萊恩從未有過像樣的生日派對，他總是忙的忘記，而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不是不記得，她隻是受到産後抑郁的影響，不願意去記。

萊恩很快收拾好情緒，他抱起克魯茲，帶着弟弟們一起裝飾聖誕樹。

他舉起克魯茲，足夠長的臂展讓小家夥能夠去放聖誕樹上最後一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