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森銀三捕捉到五條秋的小動作,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直到羂索再次催促,這才匆匆領着手下上去。
把其餘人遣散排查遊輪,三人并肩而行。
過道回蕩着他們交疊沉悶的腳步聲,和遠處歡快的談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中森銀三一邊走,一邊用餘光瞄着羂索的臉。
終于,他動了!
右手擡起,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極快地襲向羂索的臉頰,食指和大拇指得手捏住後,用力往外一拉——
安然無恙……
中森銀三:“……”完了。
“呵、呵呵,看來是我多慮了。”
在羂索的死亡凝視下,他搓了搓還有着溫熱觸感的手指,轉換目标,對着五條秋扯開話題,“這位是……”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羂索強忍下把人弄死的沖動,不停洗腦自己要遵紀守法。
他扯了扯嘴角,泛紅的臉上牽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我的弟弟。”
五條秋:“……?”
他偏過腦袋,幽幽地盯着給自己加輩的羂索。
中森銀三一噎,視線在兩人臉上流動,雖然看不清五條秋的全臉……他閉了下眼,昧着良心道:“真、真像。”
羂索哂笑,意味深長道:“眼光不錯。”
五條秋:“……”冒犯了。
他一手背在身後,探出半截身子,主動把臉靠近中森銀三,開口打破詭谲的氣氛:“你想捏我的臉嗎?”
五條秋大大方方的态度,反而打消了中森銀三最後的疑慮,但程序還是要走的。
中森銀三就這樣,隔着羂索,在五條秋的臉上輕輕扯了下——的确是真人的臉皮。
待兩人直起身,羂索不想再浪費時間,他拽住五條秋的手腕,加快腳步把中森銀三甩在了後方:“你管自己。”
……
輪船内部的走道洗滌的反光,能清楚的映出人影。
“我們去哪兒?”
五條秋落後幾步,浮泛地跟着。
“我怎麼知道,不是你讓我用這個借口帶你登船。”
羂索睨了他一眼,“你找個沒人的地方窩着,别給我添麻……”
他說話時,過道的拐角走來幾人,好在雙方都及時停下,避免了相撞的慘劇。
反應力變慢的五條秋還在往前走,被羂索一把拉了回來。
五條秋茫然着後退幾步,看清前方人,渾渾噩噩的腦子徹底混亂了:“新一!?”
然後,他一頓,僵硬地低下頭,下一秒,猛地掐住羂索的手臂:“江、江戶川?!!”
江戶川柯南:“!!!”五、條、秋!
他蓦然偏頭,與「工藤新一」四目相對,隐晦又焦急地使着眼色,并小幅度地搖頭,希望「工藤新一」能懂得他的提醒。
這可不太妙啊……
江戶川柯南焦灼地握了握拳。
「工藤新一」眨了下眼,剖析着略顯詭異的狀況。
“欸?你你是……”
鈴木園子豎起一根手指,指着羂索,随後一拍腦袋,記了起來,“那個警視!”
“那你就是——”
她轉向五條秋,使勁瞅着,而後注意到五條秋額前掉下的白發,抱着毛利蘭驚喜道,“那個白發帥哥!”
毛利蘭和自家閨蜜的關注點不一樣,她詫異地問:“欸?你也認識新一嗎?”
猝不及防暴露身份的五條秋默然,驚吓之下,他陷入了混沌。
太奇怪了?
怎麼可能有兩個人的咒力流動一模一樣?
震驚中,五條秋手上的力道加大,痛感來襲,羂索表情扭曲了一瞬。
他用力将五條秋的手撇下。
“你們聊。”
話完,轉身就走。
被抛棄的五條秋木愣站在原地,目視羂索遠去,他的腦子徹底淪為一窪沼澤,拖着他的清明堕入深底。
“你還好嗎?”
「工藤新一」湊到看起來很不對勁的他眼前,關切地問。
五條秋怔怔注視着那張放大的臉,熟悉的咒力流動從「六眼」硬闖入他的腦海,終于,大腦過載的他兩眼一閉,直直倒下。
……
驚呼和慌亂腳步交雜,兵荒馬亂。
鈴木園子作為東家,充分發揮了自身的優勢,急急忙忙地把五條秋安置在遊輪頂層的豪華房間中,一個電話過去,還找來了随行的醫生。
兩米的大床上,白發少年安詳地躺着,手電筒亮着刺眼的白光。
“并無大礙,隻是昏迷了。”
醫生按滅醫用手電,收回撐着五條秋眼皮的手,向後擰眉道,“有時間最好還是去醫院做詳細檢查,病人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在場的幾人都與五條秋不熟,于是,他們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被強行找回的羂索。
醫生也順着他們的視線看了過去。
成為焦點的羂索:“……”說什麼,說他召喚了我所以整天想睡覺?
想到被關起來的這幾天,他惡從心頭起,後腦抵着牆壁,望着斜上方的天花闆,以一副悲傷地口吻道:“已經很長時間了……”
說着,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垂下頭,目光複雜又不舍的谛視着床上昏迷的白發少年,緩緩歎了口氣。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