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秋小聲嘟囔了句,繼續往前走,掠過了他,擡起手揮了揮,“沒看見哦,我先回醫院睡覺啦,記得和他們說一聲,我要在島上等羂……夏油回來,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拜拜。”
聲音漸漸變小,「工藤新一」雙手環胸,應道:“知道了。”
——
當天晚上,五條秋打着哈欠從病床上爬起,換上上島時的衣服,前去辦理了退院手續,這幾天的住院費安室透交了一部分,「工藤新一」又交了一部分。
他收好發票,打算等回去之後把賬還了。
趁着夜色,在确定江戶川柯南衆人在今早坐着輪船離開後,五條秋根據腦袋中的記憶,找到了映象中,通往組織boss窩藏據點的房屋。
和記憶中的富麗堂皇不同,眼前的這座屋子建立在岸邊的角落,木制的結構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風吹日曬,早已破爛不堪,充斥着陰森與死寂,一看就許久未有人居住。
入戶門推開,響起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屋内到處都覆蓋着厚厚的一層灰,就連空氣中都彌漫着木頭潮濕腐爛的黴味。
五條秋皺了下鼻子,強忍着打噴嚏的沖動,用術式覆蓋雙手,按下了牆壁上的開關。
電燈在閃了幾下後徹底熄滅了。
五條秋:“……”
他有些懷疑,組織boss真的還住在這兒嗎?
好消息是,在他摸索着牆壁時,摸到了一塊不明顯的突起。
一扇向下的斜坡在突起按進去時展現在了五條秋的面前,這也讓他松了口氣。
這個世界和他所在的世界大體上雖然相近,但總歸是不同的。
就比如,在他那兒,組織boss所在的島嶼可沒有這麼多人居住,甚者還會舉起每年一度的祭奠,而是更偏向于一座私人的、有着少量與世隔絕住戶的僞·荒島。
好在,關鍵之處沒差。
想到馬上就能脫貧,五條秋腳步都歡快了不少。
越往裡就越黑,走到平地時已然伸手不見五指,耳畔是一片寂靜,靜到連心跳聲都震如擂鼓。
許是埋藏久了,這裡的咒力殘穢說是零也不為過。
五條秋打開了手機的手電,順着光亮在地底四通八達的走道上尋找着。
他依次打開每一間隔間,都是空空蕩蕩。
直到走入最深處,前方的牆上亮着銀綠的微光,那是密碼鎖的光亮。
金色的薄膜包裹全身,五條秋謹慎地靠近,輸入密碼的屏幕早已損壞,無法輸入任何的指令。
這裡就是組織boss的所在地了吧?
五條秋眉眼間帶起疑慮,這未免也太荒涼和荒廢了。
就在他琢磨如何打開這結實加固過的合金大門時,「茲」的一聲,門自己向着右邊平行移開了。
五條秋歪了歪頭,很是淡定注視這一幕。
霎時,整個地底世界宛若收到了命令,熾白的燈光大盛。
五條秋被刺得眯了眯眼。
他沒拒絕這明晃晃的進入邀請,跨過了腳下挑高的門檻,伴随着他前行,各種精密的儀器自動亮起,無數的綠色代碼在黑色的屏幕上飛速跳動着。
五條秋觀察着裡面的布局,四周的牆壁上挂滿了巨大的屏幕,那是藏在島嶼上的監控傳回來的畫面,他在其中一個屏幕上,看到了安室透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不感意外,平靜地移回眼。
昨夜第二遍摸排人魚島時,他就發現安室透了。
最後一扇門打開了。
眼前的景象讓五條秋面露錯愕,金紅的瞳孔中映出了三個放大的、類似培養皿的物件。
第一個圓形的培養皿,裡面灌滿了淺藍色、冒着氣泡沸騰似得液體,一顆表面灰白,内裡深紅色的人腦浸泡其中。
它外側的兩側連接着十多根顔色各異的電線,電線的另一頭是一台計算機。
往左,中間圓柱形的培養皿的裡面是一具由細密血管拼湊出來的人形,粗步估計,一米八往上。
最外面的培養皿是正方形的,裡面裝着還在運作的、泡得發白的人體器官,心髒、脾、肺……一應俱全。
三個培養皿互通,也就說,除了沒有血肉外,這裡「居住」着一個真正的人。
五條秋怔然。
「茲拉」
像是老舊電視發出的雜音,連接腦子的屏幕亮了,播放起了一段視頻。
那是前幾天,五條秋手持咒具與咒靈戰鬥的畫面。
畫面格外清晰,清楚的記錄了他看似是在與空氣做着鬥争,實則超出常人認知的瞬移手段和飛舞的灰色綢布。
五條秋:“……”這個世界的科技真是發達。
他抿了抿唇,沒開口。
屏幕暗下,換上了一行文字:【我想和你做個交易,用我的組織,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