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猜猜他為什麼要僞裝成怪盜基德,說不定他和你遇上類似的問題呢?當然,他的敵人不是黑衣組織,不過我們的朋友很願意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這的确是很有價值的信息,江戶川柯南抿了抿唇,手指輕輕在畫稿上一撚,腦海中快速地思考着各種可能性。
“仲田小姐,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那張畫稿是從中間偏上的地方随機抽取的,當時我用手指撚過,筆迹已經幹透了,但是這張畫稿……”江戶川柯南将手中的畫稿放在仲田鈴的面前,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一絲絲開始龜裂,就知道自己沒有推理錯誤,“在我抽取的畫稿之前,理應同樣筆迹幹透,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稍微一碰,墨迹就會被擦去……說吧,真正的畫稿在那裡。”
好吧,漫畫家的确擅長編故事,前提是她的對手不是機智過人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在這位名偵探敏銳的觀察力和強大的推理能力面前,任何謊言和僞裝都難以遁形。
……
“嘶——波本!你絕對是在公報私仇!我要和琴酒舉報你!你有本事——嘶——”
在《名柯》的世界中,于黑衣組織裡生存是最危險的,海川和弘一直以來都被保護得很好。無論是基本貼身保護他的玻利維亞,還是被下達命令而保護他的琴酒,他幾乎從未遭受過重創。雖說一進入這個世界後,他就迫不及待地用小刀劃傷自己,測試這款遊戲的痛覺的靈敏度是否真的如其他人所說的那般神奇,但一道淺淺的劃傷與腹部中槍的劇痛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别。此刻,那鑽心的疼痛讓他瞬間頭腦空白,思維都變得遲緩起來。好在森若千夏槍法精準,且巧妙地避開了要害,沒有造成任何器官破裂,否則他真不敢想象自己是否還能撐得住。
金發青年臉上洋溢着燦爛得有些過分的笑容,那笑容在海川和弘眼中簡直如同惡魔的微笑。安室透在得到對方那“熱情洋溢”的痛罵評價後,确認藥膏都已塗抹完畢,随後猛地用力收緊止血繃帶。
“啊!”海川和弘再次倒抽一口冷氣,這疼痛讓他直接叫出聲來,完全忘記忍耐。
波本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眸,仗着目前房間内除了他們沒有别人,其他人也沒辦法指責自己,便語氣假惺惺地道歉:“不好意思,君度酒,我不知道你這麼怕疼。如果你希望我輕一點,大可以直接說嘛,在這裡沒人會笑話你的。”
沒辦法,海川和弘嫌棄伏特加笨手笨腳,那家夥看上去就不是會照顧人的類型,滿心滿眼隻有自家大哥,說不定會将自己的傷口越弄越大。他又做不到真的使喚琴酒給自己治療,要是真的敢說出這個請求,那他身體上需要填補的槍眼就不止一個了。當然,森若千夏就更不可能,剩下的人選就隻有玻利維亞與波本,正在此時,被冠以“保姆”之名,被要求端茶倒水的金發青年主動請纓,在海川和弘意識到有問題後已經晚了。
“……”守在房間外的伏特加将房間裡君度酒的罵罵咧咧聽得一清二楚,他下意識地拉了拉帽檐,努力憋着笑,生怕被這個小心眼的同事波本記恨上。
當然,伏特加不敢笑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琴酒也同他一起等在門外。銀色長發男子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聲中帶着幾分嘲諷。他聽見君度酒那明擺着要讓自己聽到的告狀台詞,卻全然當做沒聽見。雖然琴酒向來不喜歡波本那套看似溫和實則暗藏心機的“蜜糖陷阱”,但至少在整治君度酒這方面,他倒是有可取之處。不過,以目前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來看,倒不像是之間存在着合作的關系,當然,要是真有什麼的話,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解決問題。
然而,門外的兩人并不知道,這一切既是君度酒的發自内心的真實感受,同時也是他故意演給他們看的一場好戲。他一直以來所表現出的孩子氣、肆意妄為以及惡意報複,都讓他們覺得自己會故意刁難波本,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哪怕兩人待在一個房間内,誰能讨得了好處都不一定。
此時,君度酒的手掌上沾染着鮮血,那是他剛剛硬生生扒開自己即将愈合的傷口,從中取出一枚僅有指甲蓋大小的儲存卡所留下。他強忍着傷口再次撕裂的疼痛,明明整張臉都痛得發白、扭曲,卻若無其事地将這個儲存卡丢入金發青年波本的掌心中,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瞬間沉下來的眼眸,繼續大聲、用變了音調的語氣吐槽道:“波本,你等着!到時候芯片有餘,我一定要和BOSS談一談,給你留個一席之地,等到那時候你别……嘶……”
讓海川和弘閉嘴的方式有很多,當下波本再次使用勒緊繃帶這一招,無疑是最為有效的。确認繃帶全部纏繞妥當,波本這才将儲存卡放入自己的口袋中,抽過一旁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去手上的鮮血,那動作優雅得仿佛在進行一場藝術表演,随後開口說道:“傷口在徹底愈合前每天都要換藥,我會親自幫你完成的。”隻不過,這話聽在海川和弘耳中,怎麼都像是一種威脅。
海川和弘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那模樣就好像真的被波本制住,學乖了一樣。但實際上,他心裡可沒閑着,正暗自盤算着下一步的計劃。
BOSS見了,他目前對芯片、森若千夏與自己的懷疑都應該打消了,接下來就應該會安排組織高層植入芯片的問題。一個一個來肯定不行,說不定很快就将他們聚集在一起,一次性植入,否則漏掉一個都有可能會給自己造成威脅,而且……他一定很想知道那些人還有什麼其他的秘密瞞着自己,是不是和其他人還有所勾結。
琴酒表面上是在保護他,實際上還有聽從BOSS的命令對他進行監視,因此沒辦法如過去一般随時利用短信或者網絡聯系其他人。
那麼紅方來得及準備嗎?他們互相之間達成合作了?确定不會以為其他什麼糾紛再次鬧起來?
所以,波本就成為最适合承擔信息傳遞任務的橋梁。
金發青年包紮完君度酒的傷口,便離開準備幾人的晚餐,當他出現在伏特加和琴酒面前時,沒有刻意遮掩衣袖和褲子上,沾染鮮血留下的深色痕迹。
“琴酒,如果有什麼誤會,還需要你幫我及時澄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