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對君度酒與基安蒂之間的内鬥略有耳聞,深知兩人皆是睚眦必報的性子。若君度酒不能精準捕捉對方的殺意并巧妙利用,又怎能活到現在呢?琴酒知道,某人明知自己如今身處險境,猶如一隻待宰羔羊,外面全是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吞活剝的人,卻還能如此冷靜,不得不說,僞裝功夫十分了得,比那些一遇危險就原形畢露的卧底強太多了。
黑發少年歎了口氣,行動開始前的等待實在太過無聊。烏丸蓮耶對他防備到了極點,手機、電腦、運動手環,所有可能用于聯絡外界的電子設備都被收得幹幹淨淨。明明這地方已經配備了最先進的信号屏蔽器,卻還是怕他在這個時間搞出什麼幺蛾子,難道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嗎!他像是這種人嗎!
不過話說回來,烏丸蓮耶猜得還真挺準。
或許是人在緊張與興奮交織時,總會産生一些奇妙的錯覺。君度酒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脖頸處微創植入芯片的地方此刻滾燙無比,随着每一次呼吸,那芯片似乎也在有節奏地跳動,跳動的頻率清晰得他都能跟着數節拍。
“琴酒,你也覺得我會死在這裡嗎?”君度酒猛然擡頭,目光直直地看向琴酒,眼中毫無懼色,也沒有那些調笑與惡作劇。
【也】、【死在這裡】
究竟是君度酒自己認為自己會死在這裡,還是有其他人和他說了,他會死在這裡都不重要,關鍵在于,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對方還是不是普通的組織成員,就連自己都不一定“保護”得了他。
猜到一切還能敞開了說,眼前的人是真的完全不怕死,更不怕要殺他的人是自己。
琴酒看着眼前這個少年,心中竟湧起一絲别樣的感覺。難得地,一向冷若冰霜的琴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那不是嘲諷,而是一種難以言表的興奮。
“叩叩——”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驟然響起,瞬間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門外的人不用說話,這時候的敲門聲就已經是一道信号。
好戲就要開場了。
……
此時此刻,森若千夏與怪盜基德正在進一步确認信息。
知道把手嚴密的地方很容易,但眼下的時間不足夠兩人來一把二選一,他們必須有其他證據來縮小範圍。
“信号。你身上有沒有能聯絡外界的東西?這棟别墅裡設有信号屏蔽器,不過,過一會兒它的主人就會把它關閉,因為他需要與海外進行信号連線。到那時,我便能依據信号的位置采取行動,外面的人也能依次鎖定我的位置。”她身上的物品早已被收走得幹幹淨淨,而這個房間裡同樣找不到任何能發射信号的物件,如此一來,想要給準備對這裡發動襲擊的人提供更為精準的位置信息,難如登天。
“森若小姐可真是信任我啊,要知道這裡守衛的檢查極為細緻,幾乎用儀器将我渾身上下徹底掃描一遍,根本沒地方藏東西。”越是身處險境,怪盜基德越是冷靜。此刻,他還不忘開個玩笑,試圖緩和森若千夏緊張的情緒,“不過呢,這可難不倒一位怪盜。”
隻見怪盜基德自信滿滿地取下中年男子的袖扣,令人驚訝的是,那裡竟閃爍着微微的紅光。
“隻要手速夠快,他們就沒辦法對我産生懷疑,”怪盜基德捏起袖扣,不緊不慢地朝着周圍的方向走了幾步,眼睛緊緊盯着那閃爍的紅光。随着紅光強弱的變化,他勾起了唇角,笃定地說道:“在這個方向。”
怪盜基德,一款與江戶川柯南同類型的不科學人物,總能在關鍵時刻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森若千夏這才明白,為何玩家會在這個節骨眼選擇讓怪盜基德潛入進來協助自己。其一,怪盜基德身為一名富有正義感的少年,絕對不會對犯罪行為坐視不管;其二,地球上沒有怪盜基德闖不進的地方,無論前期将這棟建築物描述得如何固若金湯,守衛人員多麼訓練有素,機關多麼錯綜複雜,隻要他樂意,就能憑借各種巧妙的手段,安穩地進出;其三,他藏東西(或者說偷東西)的本領堪稱一絕,在主角面前順手牽羊已是家常便飯,就連江戶川柯南都偶爾會被戲耍,更别提那些普通的守衛人員了。
有了信号位置,自己隻要更靠近,其他人就能通過自己來定位抓捕烏丸蓮耶,不會給他再度消失在世人視線的機會。
“你應該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吧?”森若千夏認真地看向怪盜基德,問道。
怪盜基德迎着她的目光,那股自信的少年氣息仿佛要從他虛假的皮囊中滿溢而出,他微微欠身,優雅地說道:“很榮幸能為女士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