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施羅德跟她親密接吻的時候,卡普麗覺得既痛苦又惡心。當然,這隻針對施羅德,因為她第一次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另一張面目。
剛剛施羅德的打扮明顯跟平時不一樣,他梳了背頭,臉上也沒了那種溫柔的表情,讓人看了很陌生。
卡普麗覺得,她可能從來不了解這個人。
這樣一路胡思亂想,馬車停了下來。卡普麗忙擡頭一看,發現此時她正在一條很熱鬧的大街上。
而在她的前方,那是聖歌城最紙醉金迷的地方。
那裡有一家夜總會。
這家夜總會提供非常熱情大膽的歌舞表演,吸引了無數的男人前來觀看。而這個地方的女性表演者不隻是藝術家,她們通常還兼職做伎女。
因為她們被剝削得太狠了,即使辛苦工作,出賣靈魂,她們得到的薪水也少得可憐。
卡普麗想,怪不得剛才她覺得那個伎女的氣質不一般,原來她是在這裡工作。
卡普麗就這樣看着施羅德跟那個舞女走進了夜總會。
說實話,現在她都有點麻木了。
卡普麗很想找個地方大聲痛哭,但顯然,這會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卡普麗去換了身“男裝”。
卡普麗曾經獨自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她偶爾也會作男人的打扮,因為這更加方便她辦事。
換好衣服之後,卡普麗做了心理建設,随後她就壓低了帽子,跟着其他人一起進入了這個豪華夜總會。
以前卡普麗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因為這種地方太過喧鬧。有太多的人露出了他們醜陋的一面,卡普麗覺得看了會長針眼。
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來了。
卡普麗一直在暗暗尋找着施羅德的身影。
沒多久,卡普麗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他。
顯然,他并不是一個人。
他們這張桌子坐了四個男人,每個男人身邊都靠着一個化了濃妝的年輕女人。
此刻這幾個男人正在打牌。
卡普麗悄悄靠近了一點,背靠着他們站着,她的目光投向了舞台,一副正在投入看表演的樣子。
在這個位置,卡普麗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這個時候,他們當中的一個男人正在抱怨,“……我又被那個俵子騙了,她根本就不是姐妹會的人!”
另一個男人就笑他,“現在誰不知道,十個女人當中有九個都說自己是姐妹會的人,每個女人都想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不過别說,很多男人就吃這一套。普通女人沒什麼意思,姐妹會的女人馴服起來才帶勁!”第三個男人這樣說。他一邊說一邊還看了施羅德一眼,“你家不是有一位麼?你跟我們說說,姐妹會的女人睡起來是不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樣?”
施羅德垂眼看着牌,聽到這話,他笑了笑,“那我勸你們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另一個就問:“怎麼說?”
施羅德懶懶擡了下眼,“因為無趣得很,連個姿勢都不會換。”
“……不是吧?”坐施羅德對面的男人說:“不是聽說這些女人表面看着正經,其實背地裡會的花樣可多了!她們搞這個姐妹會,不就是想提高自己的身價麼!”
“……”
身後的男人還在說着什麼,但卡普麗已經聽不下去了。
卡普麗知道,一些女人為了嫁個好男人,她們會暗示男人自己是姐妹會的人。曾經卡普麗也很看不起她們這種做法,但現在看來,原來最可笑的那個人是她。
因為别人是演的,而她卻是真情實感地投入了。
雖然卡普麗竭力控制了,但她的眼淚還是拼命地湧了出來。
這一刻,無數的負面情緒包裹住了她。
卡普麗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施羅德的所作所為,徹底踐踏了她的自尊和驕傲。
是他将她的人生拖入了地獄。
卡普麗聽見了自己靈魂深處發出的哀嚎。
……
發生了這個事後,卡普麗可以說是食不下咽。
她隻能把眼前的牛排當做施羅德的血肉,這才勉強自己一口一口吞食下去。
機械地進完食,卡普麗的心中也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她要讓施羅德,讓這些把女人當做玩物的畜生,都得到他們應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