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遠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成熟女性癫狂的笑聲刺耳,仿佛在嘲諷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的聲音中夾雜着詭異的顫音,“見見忒伊亞那個家夥吧,我猜你一定喜歡她!”
你被笑聲吵醒,動了動手指。
散落的碎石割破了皮膚,濃重的血腥味令人無法呼吸,身體被涼意逐漸侵占。
“阿斯塔羅斯。”
“解開那些封印。”
……誰?
你睜開眼,見到的是一幅堪比末日的,天塌地陷、日月無光的景象。
昏昏沉沉的視線内,剛剛說話的人朝你走過來。
來不及思考對方是誰,你重重地咳嗽了幾聲,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來。
雙腳懸空的感覺并不好受,缺氧讓你頭痛欲裂、本能地閉眼。
男人一隻手掐着你的脖子,你努力睜眼,見到一雙金色的,帶着怒氣的眸子。
你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一股失落感。
……是他?
滿天塵埃裡,他是來殺你的。
你不甘心地想要扒開他的手,最後徒勞無功。
掙紮毫無用處。
意識到這一點,你的淚水從臉頰滑過,大顆大顆地落到他的手背上,填進他手心與你脖子之間的縫隙。
好似淚水從他的手心劃過都變成了金色。
與他對視的最後一瞬,青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你為何在哭?
他似乎有這樣的疑問。
*
這裡是提瓦特。
如果要你用更清楚的語言形容,你會說這裡是《原神》遊戲世界觀裡的提瓦特大陸。
世間有七種元素力,塵世有七位執政……哦,後面這個目前還沒有。
因為現在貌似還是魔神戰争時期。
人在提瓦特,落地成……沒有成盒!
總之,你穿越了,雖然記憶裡差點被某個人掐死,但你沒有死。
你不了解現在自己是什麼情況,但一想到魔神戰争死了那麼多人,你應該給自己找個靠山。
俗話說得好,大樹底下好乘涼。
但在乘涼之前你得想辦法出去。
昏暗水牢内的唯一光亮來自牆壁上隐隐發光的符文,一條金屬鎖鍊穿透了你的琵琶骨,将你鎖在水池中。
水池的水漫過大腿,周圍還漂浮着意義不明的符箓。
你好像被誰囚禁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打扮,你感慨:“我們有必要玩得這麼大嗎?”
聲音在水牢中回蕩,無人回答。感概完,你試圖在腦子裡尋找關于原主的記憶。
很好,一無所獲。
你決定回想一下自己穿越前在做什麼。
很好,還是一無所得。
你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論是原主的記憶,還是你穿越前的記憶,你都忘記了。
也不能說是完全,你還記得一些《原神》遊戲相關。準确來講是這遊戲的全部,你知道有關《原神》遊戲的一切。
這可是要被罵○批……咳。你掩面無語了一會兒,打量起身邊飄浮的符箓與金屬鎖鍊。
鎖住你的金屬鎖鍊通體金色,看着像金子,可你拽了拽,沒在上面發現金的延展性。
你拽不開。
這些符箓和若陀周本外面的那些封印很像,你如今所在的地區應該是在璃月。
璃月地區的魔神戰争打得最為激烈,但作為知曉曆史發展的穿越者,你很清楚,自己應該去抱未來的岩之神,也就是鐘離……此時大概還叫摩拉克斯的大腿——
想到此,你的計劃被來人打斷。
兩三束光從水牢入口處的門照了進來。
你不适應如此明亮的光,用手臂遮了遮。
等牢門關閉,水牢内再度回到了一片黑暗。
你聽到略有熟悉的聲音,他的語氣很冷,對你的态度很難說得上是“好”。
他問你:“你是何人?”
聽起來真不妙,是之前用一隻手輕飄飄地,掐死你的人。
刺眼的光線消失,你放下遮擋的手臂,見到對方的面容。黑發,金眸,頭上戴着白色兜帽。
神清骨秀、雍容爾雅,眉眼間的氣質卻又很兇。
你已經沒心思感歎自己見到活的他和他長得有多好看了。
哦,你想起來了。自己好像是被自己準備抱的那個大腿掐死的。
啪嗒——
聽到了嗎?你幼小的心靈、對帝君的濾鏡破碎的聲音,死得不能再死。
見你神遊天外,摩拉克斯眉頭微皺,不悅地提高了聲音:“阿斯塔羅斯?”
第二次在他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你後知後覺摩拉克斯是在喊你。
或者說,是在呼喚你身體這個“原主”。
他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内回蕩,你第一反應就是否決掉這個不屬于自己的名字,“我不是……我叫……”
殺千刀的,你沒有名字。
你深吸一口氣,悲憤地回答他:“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習慣的話,就叫我阿斯塔羅斯吧。”
話音剛落,你發現自己剛剛那句話裡存在着一個問題:“等一下,阿斯塔羅斯?這不是伊斯塔露的名字嗎?”
摩拉克斯抱臂看着你,等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