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擔心,你一直在昏迷。都是因為我的實力太弱了你才會受那麼重的傷……”
真菰埋在陽雪懷裡,說到後面時整個人都開始細微的顫抖。
都怪自己,如果自己的力氣能再大一點,斬擊再利落一點,結局一定會有不同吧。
“不要責怪自己了。”陽雪擡起真菰的臉,直視那雙水潤的雙眼。
“我們面對上弦之二還能完好無缺的活着回來,并帶回了重要的情報,這應該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
“而且真菰你救了我哦,光靠我一人的話是沒辦法堅持到日出的。”
“請自信一點,你真的很厲害。”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阿雪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啊。真菰眼裡的淚再也抑制不住,多日的擔心與愧疚在這一刻沖破枷鎖,肆意發洩。
陽雪耐心的等待真菰的哭聲逐漸平息。紅了眼睛的真菰不好意思的退出陽雪的懷抱,低着頭将一旁挂着的白色羽織遞過來。
“抱歉..弄濕了你的衣服。”
“沒關系,發洩出來就好。”陽雪接過羽織,将打濕的衣物脫下放到一邊。
“對了阿雪,你昏迷的時候鎹鴉送了很多信過來,我替你收在一起了。”真菰将一疊用繩子捆起來的信遞給陽雪,在對方讀信時坐到一邊等待。
“大家其實都很擔心你。”真菰将腿擡起雙手環抱。“你在信裡隻說斬殺了什麼鬼,路程遇到了什麼趣事,但從未說過自己怎麼樣。”
“一起在狹霧山修習的時候也是,總是看着我和锖兔拌嘴,自己就站在邊上。”
真菰拉住陽雪的一隻手,她總覺得哪天陽雪可能會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默默消失,然後再也沒人找的到。
“多信任我們一些,多看看我們,我們一直都在你身後陪伴你。”
“你被很多人喜愛着,你不是孤身一人。”
原來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嗎。
陽雪愣住,自從母親被鬼殺害,她唯一的目标就是斬鬼。除此之外,她似乎就沒有什麼目标了。這樣的她被重要的人們擔心了啊。
“我知道了,以後會多說些自己的事的。”陽雪握住真菰的手,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些飄忽的世界好像在瞬間落定,她似乎從未這麼認真的看過真菰的臉。
确認對方眼裡一直若有若無的對世界的疏離消失後,真菰松了口氣。水呼裡除了陽雪就隻有自己一個女孩子,這些細膩的問題就由她來解決!
“義勇說他晉升為甲級隊員了,師傅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陽雪拿起幾張信紙,除了最開始的報喜,後面都是對她的關心。
嗯,義勇的表達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别扭。
說起義勇,真菰難得有些頭疼。
這個師弟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會說話。锖兔和他剛認識的時候經常忍不住大發雷霆,義勇還總是用一種‘你不懂’的眼神看着生氣的锖兔。
不過在搞清楚義勇并不是故意挑釁,而是不會說話後,锖兔以很快的速度說服自己,并迅速學會了包容義勇。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導緻義勇在被锖兔以慈愛的眼神看過幾次後找到了真菰耿直的說:“锖兔好像訓練傻了。”
得知前因後果的真菰笑的不行,站在一邊認為自己說的是件很嚴肅的事的義勇則以一種不理解的表情看着真菰。
雖然同門之間因為熟悉能大概理解義勇的想法,但在面對其他人時很容易得罪别人啊。
“希望義勇在做任務時能少說點話。”真菰掩面憋笑,陽雪在思考一番後贊同的點點頭。
遠在天邊的義勇:阿嚏!
“說起來,那天真菰你怎麼在那裡。”陽雪有些後怕,如果不是她也湊巧去了那裡,恐怕就是真菰一人對上上弦之二了。
“我收到隐的消息,有人看到好幾位女性在夜晚進了那座森林後再也沒有出來。所以隐懷疑裡面可能有鬼,但誰也沒想到居然是上弦。”
真菰将一本本子遞給陽雪,“這裡面是我記錄的關于那隻鬼的相貌和血鬼術,你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陽雪打開本子,裡面非常詳細的紀錄了一切。她沉思了一下,突然想起鬼最開始出現時的那聲琵琶聲。
“那隻鬼出現的很突然,沒有任何預兆。我懷疑還有一隻鬼的血鬼術與空間有關。”
“空間啊,真麻煩。”真菰拿筆記上,這也是很重要的情報。
“鬼出現時伴有琵琶聲,另一隻鬼的血鬼術可能與此有關。”
陽雪輕微咳了幾聲,真菰立馬放下本子替她倒了杯溫水。
“你先好好休息,主公大人也托我告訴你不要着急,等你的身體好轉後會開啟柱合會議當面讨論。”
“好,真菰你也是。”
替陽雪蓋好被子,真菰囑咐她不要太累後才有些不放心的離去。覺得自己精神還不錯的陽雪拿起放在一邊的信件,邊看邊回複。
锖兔說他們水呼有三位,不知道誰能第一位當上柱,還說如果不是陽雪轉修了生之呼吸,這一代水呼可要占了大部分名頭。麟泷師傅則在信中說好好養傷,狹霧山随時歡迎她的到來。
悲鳴嶼哥仍是由隐代筆,絮絮叨叨的寫了數十篇關心的話語,最後在結尾表示自己會盡快趕回。
煉獄杏壽郎在信中大肆誇贊陽雪實力的強悍,說自己很敬佩她這樣的人。還說父親雖然因為母親的逝去頹廢了一段時間,但最近好像想通了些什麼,重新拿起刀劍開始将全身本領傳授給他和千壽郎。
就連隻與她有一面之緣的伊黑小芭内也别扭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心,讓她下次不要因為大意死去。
陽雪将代表了大家心意的信件小心疊好,森從窗外跳進來,安靜的陪伴拿出紙筆,思考回信内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