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雪有些好奇地走到池塘邊上,看着背對着自己蹲在角落默默喂魚的富岡義勇。對方在聽到她的聲音後肉眼可見的渾身一僵,本就成傾斜之勢的魚食嘩啦啦的全倒入池中。
“不,我沒事。”富岡義勇盯着水裡搶食的小魚低聲回答。沉默片刻,他又擡起頭用那雙如水面般平靜的藍色眼睛看着身旁蹲下的陽雪。
“你看起來狀态不錯。”
“嗯,跟上弦一打完後我受了重傷,多虧遇到好心人救了我。”陽雪隐去了時之政府和地獄的經曆,那些東西聽起來過于離奇,即使是親身經曆的她也偶爾會懷疑那是否是一場夢境,不過一想到鬼殺隊的劍士們使用的各種呼吸法和呼吸法附帶的效果,她又覺得那些好像沒什麼大不了。
“沒事就好。”
義勇并未多問陽雪含糊其辭的東西,隻要她活着回來其它他都不在意。當初在收到鎹鴉傳來生柱失蹤并很有可能犧牲了的消息時,富岡義勇沉默地站在原地許久,最後一言不發的在回家的路上買了塊淡綠漸變的布打算縫到自己羽織上,被锖兔和真菰聯手制止。
富岡義勇扭頭看了眼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少女,默默發誓一定不能讓她知道他想幹的蠢事。
“富岡先生,打了針以後要小心不要碰到水哦。”
蝴蝶香奈惠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脖子上圍着厚實圍巾的少女緩步從盆栽後走出,略微稀奇的看着蹲在一起的兩人。
沒辦法,實在是富岡義勇平時給人的感覺十分高冷不近人情,如今看到他居然能和人說話且似乎聊得不錯,那可真是比她遇見上弦之二還要讓人感到震驚。
“打針?”陽雪好奇地反問,一旁的富岡義勇欲言又止,半天才憋出個“我不是孩子”。
“是的,那天富岡先生來蝶屋坐着什麼都不說,還是蝶屋的護理人員看到他腿上有血滲出拉着他去檢查,才知道富岡先生被狗咬啦。”蝴蝶香奈惠捂住嘴有些忍俊不禁,誰能想到這位斬殺無數惡鬼的水柱居然被一隻小狗咬傷。
“不,它隻是在和我玩。”富岡義勇直到現在也不認為那隻黑色小狗是讨厭自己,執着地認為對方隻是在和自己玩的時候沒能控制住力道。
“什麼!富岡被狗咬了,真是太不華麗了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清脆碰撞的聲音,宇髄天元雙手叉腰大步走來,在看到面無表情的富岡義勇後更是伸出塗着雙色指甲油的手捂住臉笑的不停顫抖。
“不,我沒有被咬。”富岡義勇不理解,富岡義勇十分困惑。
“義勇,被狗咬不是件丢臉……噗..咳咳的事。”锖兔轉過頭掩飾自己彎起的嘴角,真菰則早在看到陽雪時就跑過去拉着她說悄悄話。
義勇沉默的看着表情略微扭曲的锖兔,腦海中突然躍出他在斬鬼途中遇到的患了怪病面部僵硬的老人,盯着锖兔的臉,義勇思考怎麼才能委婉的問他是不是生病了。
注意到義勇似乎有話要說,作為認識這麼久的同門锖兔敏銳的感覺不是什麼好話,連忙轉移話題道:“說起來,悲鳴嶼先生和不死川怎麼還沒來?”
說曹操曹操到,锖兔話音剛落院子外就傳來二人低語的聲音。悲鳴嶼行冥率先邁步進入院子,不死川實彌緊随其後。
啊,是她,她真的回來了。
不死川實彌一擡頭就看到了熟悉的的側影,對方在和另一個黑發的女孩子聊天,時不時露出溫柔的微笑。
“陽雪,許久未見。”悲鳴嶼行冥走到陽雪身前,二人相差甚遠的身高讓陽雪必須要擡頭才能看到悲鳴嶼行冥的臉。
“你比之前更加強大了。”悲鳴嶼行冥還記得以前陽雪是個他單手就能抱起的孩子,現在對方已經長成了别人眼裡可靠的柱。
“辛苦了。”悲鳴嶼行冥單手轉動佛珠,垂眸将另一隻手放到陽雪頭頂如小時侯般輕輕揉搓,感受着頭頂大手的溫度,陽雪站在原地不動,淡淡的溫馨流轉在二人之間。
“悲鳴嶼先生是把阿雪當作親妹妹來看吧。”真菰單手撐臉,站在她身邊的锖兔贊同的點點頭,“是啊,據說以前有人攔住千葉想給她遞情書,結果一轉頭就看到用一盆盆栽擋住自己的悲鳴嶼先生。”
“哇哦,那個劍士真是勇敢。”
“是吧,不過能勇于承認自己的心意,不錯,非常男子漢!”
“對了,不死川先生今天的表現好像有點反常呢,你看。”真菰示意锖兔看向不知為何沉默地站在角落看着地面發呆的不死川實彌。
“可能不死川在思考悲鳴嶼先生的指導吧。”锖兔有些羨慕,作為鬼殺隊目前最強的柱,悲鳴嶼行冥一直是他們的榜樣。
我感覺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樣。真菰看了一眼锖兔,還是把這話咽了回去。
“主公大人駕到——”
伴随着門扉拉開的吱呀聲,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中傳出:“久等了,我親愛的劍士們。”
産屋敷耀哉從房内緩步踏向陽光,恰逢一陣微風拂過,帶着花瓣吹起他黑色的發絲。今日天氣十分晴朗,讓久違的感到輕松的産屋敷耀哉甚至想要放縱自己去跑上幾圈。
“主公大人!您的臉!”
在陽光的照射下,産屋敷耀哉臉上那本已覆蓋左半臉的不祥疤痕褪去大半,隻剩左眼處還有些淺淡痕迹訴說着詛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