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冰棍事件後,千奈單方面開始和降谷零鬧别扭了。
由于她别扭得不算明顯,這個事實隻有降谷零一個人發現。
先是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她拉開椅子,與他多了十公分的距離;包裡拿出來的面巾紙被她用右手拿出來卻放在了和萩原更近的左側,并未順手放在在她右側的他的手邊。
然後是晚上的學習會——前兩天晚上千奈都會和他還有諸伏景光一起去圖書館補課,隻是一般她回去得早一點,今天問起她居然直接說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難道她還在因為一根雪糕生氣嗎?
降谷零百思不得其解。
他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和同齡女生打過交道,完全不能理解複雜多變的少女心,猶豫了一天,才終于在周五下午放學後下定決心去找千奈問問看。
聯誼會約在晚上七點,降谷零先回宿舍換了便服。還沒下樓,還在走廊上,他就看到樓下的少女穿着條連衣裙、梳着馬尾辮,嘎吱嘎吱咬着冰棍,臉上的表情相當郁悶,像是把冰棍當成了某人的肉吃。
居然真的會生氣到這種程度嗎?
降谷零望而卻步。
也就是這一刹那的遲疑,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躲進了夕陽餘晖找不到的樹蔭下。
金發青年猶豫兩秒,最終還是決定先不上去觸她的黴頭,等之後她消了氣,再給她買冰棍賠禮。
但千奈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可不隻是因為一根冰棍和人家鬧别扭的類型。
她的确是把冰棍當成了某人的肉在皺着臉嚼,隻是那個人并不是降谷零,而是在夏日裡送來一根冰棍、此時正半躺在樹蔭下的五條悟。
“你跑這麼遠過來送根冰棍給我吃,就是為了看到我這個表情嗎!混蛋悟!”她吃得臉都皺成一團,“芥末牙膏味的……嗚……好辣、好冰……你無不無聊啊!”
“我當然不是那麼無聊的人——晚上聚會的地點剛好在附近,我隻是順路過來看看我沒用的幼馴染,”白發少年拿着手機咔咔對她的臉拍照,勾着唇角大仇得報似的笑,“給你帶點吃的你還不高興嗎?感恩一點吧千奈,你看傑和硝子都沒來找你,我才是對你最好的,你該謝謝我。”
謝他個大頭鬼啊!傑和硝子不來是怕幹擾她的任務,五條悟這家夥就純粹是來添亂的!
千奈氣鼓鼓地吃冰棍,反手把冰棍塞進他嘴裡:“你自己吃!真難為你能找出這種整蠱零食……”
看似正常奶味包裹着扭曲的辣味,和冷氣一起從口腔直沖天靈蓋。
五條悟被她突然塞了一嘴冰棍,表情管理立刻失效,差點被冰得從樹蔭下蹦起來:“唔!好冰!”
“感想如何?”千奈抱着手臂看他,有點得意,“你故意給我買這種冰棍,自己也應該嘗嘗看嘛。”
“還行,是千奈你太脆弱了。”五條悟咔嚓咔嚓把冰棍咬完,順手把冰棍杆子抛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裡,揚起下巴,“連這種冰棍都忍受不了,難怪你任務做得這麼慢。”
“請問二者之間有任何聯系嗎?”千奈看着他吃都覺得辣,沒忍住捂着腮幫子後退半步,順口吐槽他,“我做任務慢是因為那個修羅一直不出現,我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