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母親NANA，就是人造異能行者計劃中，以韓克拉瑪為基因母體培育的初代人造人。”

黠谷醫仙的話讓寒很受沖擊。

她曾經無數次地想過——為什麼自己的母親明明是韓克拉瑪，卻為葉赫那啦效命？

是背叛了家族？還是有苦衷？是被洗腦？還是像她曾經一樣被植入了操縱的芯片？

她設想了種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媽媽也和她一樣，是非自然誕生的、冰冷的實驗室産物。

“NANA的基因參數來源于一位被葉赫那啦俘虜的異能行者——韓克拉瑪·妏，也就是真正的雷的原位異能擁有者。”

“韓克拉瑪和呼延覺羅一樣，不僅有着強悍的戰鬥天賦，而且還精通心波意念等輔助異能，綜合實力優越，幾乎沒有短闆。”

“老掌門心生貪婪，想要将這份天賜的才能據為己有。”

“相比于與鐵克合衆聯盟聯系緊密的呼延覺羅，四處分散、喜歡獨來獨往的韓克拉瑪更容易得手。這也是韓克拉瑪·妏之所以會被抓到的主要原因。”

“韓克拉瑪·妏……”萬曉星念着這個名字，問道，“所以寒原本的名字‘小妏’也是來源于她啰？”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一直隻負責技術方面的研究，幾乎沒有實際接觸過她們。”黠谷醫仙露出歉意的表情。

“我知道。”沉默了良久的黠谷柔情突然出聲道：“我曾經和NANA見過，我知道你們姐妹倆的名字都是她取的。”

說着，她諷刺地揚了揚嘴角：“葉赫那啦家族的那些人才不會在乎實驗體叫什麼名字呢。”

相比于從小就脫離了葉赫那啦家，也沒有記憶的寒，柔情的恨意就明顯得多了。

寒抿抿唇，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位韓克拉瑪家族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她……還活着嗎？”

黠谷醫仙沉默着搖搖頭。

“她在被抓到後的不久就死了。”

“韓克拉瑪·妏的意志力很強，即使經過了無數次洗腦和實驗的痛苦，都沒有放棄自救，直到最後一刻還在戰鬥。”

“老掌門對她的頑強感到驚詫，愈發地想要複刻這份強大為己所用，所以将她的屍體冰封起來，以便重複獲取實驗樣本。”

“NANA就是因此誕生的。”

在黠谷醫仙的叙述中，作為初代實驗體的NANA雖然成功存活，卻并沒能完整地繼承韓克拉瑪·妏的能力。

除了擁有一定的心波意念異能以外，并不具備強大的戰鬥力。

老掌門對此很失望，将她劃定為殘次品。但并沒有就此放棄人造異能行者計劃。

他一邊利用實驗過程中日益成熟的人造人技術批量制造‘刀片’，一邊繼續第二代實驗。

二代人造人使用了初代NANA作為新的母體，結合了韓克拉瑪·妏的基因，成功孕育出了寒，以及寒的基因複制人冰心。

而她們，也是唯一一對完全複制繼承了韓克拉瑪體質與雷的原位異能，并成功存活的雙胞胎個體。

這些萬曉星沒有看到過、也不曾了解的過往，是隐藏在片段式劇情背面的真實。

提醒着她——這裡是由一個個真實的人，一個個真實的故事組成的真實的世界。

……

告别了柔情和黠谷醫仙夫妻倆，萬曉星和寒沿着河道慢慢走回去。

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寒，萬曉星走到她身邊，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在想什麼呀？”

“……”

寒擡起頭看着天空，微微出神：“我在想，我和冰心對于媽媽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母親的臉隔着歲月的紗，忽然變得清晰了一點點。

可在變得清晰的那一刻，寒曾經對于親情的美好幻想也因此破滅。

——那個在照片上摟着她笑得溫柔的女人，其實并沒有被賦予‘心’。

連結她們母女三人的也并非血脈與愛，而是建立在死亡之上的赤/裸裸的利用。

将生命物化為工具，成為陰謀的養料……

“她在死的時候……心裡也隻有任務，為此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兒欺騙死人團長。”寒苦澀地牽了牽嘴角。

“所以，你覺得媽媽不愛你嗎？”萬曉星問道。

寒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NANA是一個忠誠于葉赫那啦家族的工具。

沒有自由，也沒有自我。

她可以為了任務做任何事，包括抛下、利用自己的女兒。

那顆心仿佛不會跳動。

可是……

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母親真的沒有愛，那為什麼她會給自己的女兒取名叫小妏呢？

“小妏……”

寒輕輕念着這個名字，一如曾經NANA抱着年幼的她輕聲呼喚。

【小妏。】

【小妏。】

【小妏……】

這個來源于塑造她們基因的韓克拉瑪異能行者的名字，與‘NANA’這個随口賦予、毫無意義的名字截然不同。

——‘妏’代表着幸福與好運。

她将這個名字送給女兒，同時也将某種或許自己也不懂，更不曾擁有過的感情一起送出。

就像一片鵝毛一樣柔軟，卻又輕得難以察覺。

小妏。

這是你的名字。

也是死去的她的名字。

是延續，是複生。

……

在給葉思仁送信的時候，同樣接觸到信件的蘭陵王也中了毒。

不過異能行者可以自行化解狂笑肛裂8點斷筋散的毒性，所以對蘭陵王并無大礙。

回到葉赫那啦家複命後，他就信件有毒這件事詢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