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蘭陵王等人猜測的不同，葉雄霸并沒有把萬曉星關在萬年不變陽光普照小花園。

雖然那裡确實是個軟禁、洗腦的寶地，但卻有些太溫和了。

對葉雄霸來說，眼下的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他布局了數十年的關鍵時刻即将到來，可沒有那麼多精力浪費在萬曉星身上。

于是，他選擇了一個最簡單、也最行之有效的方式——恐懼服從。

把人丢進他訓練鬼靈人偶軍的養蠱場，等到差不多了再把她撈起來，稍微溫和一點給點好處。

打一棒子再給根骨頭，就像訓狗一樣。

——這就是葉雄霸‘策反’了那麼多白道人士後積累起來的豐富經驗。

當然，葉雄霸也沒忘記讓zack看顧一下萬曉星的小命，免得她不小心真死在裡面了。

zack對此沒什麼意見，不過他嫌麻煩，所以幹脆把萬曉星用鎖鍊綁住手，關在了一個可以隔絕外界攻擊的牢籠裡。

至于萬曉星是什麼感受……

不好意思，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

在被關進這裡的第一天，zack就把她連人帶籠一起丢進了魔物堆裡。

雖然魔物們無法穿過牢籠傷害到她，但當無數隻似人非人、扭曲猙獰的怪物如蝗蟲一樣爬滿整個籠子，朝她虎視眈眈的驚悚畫面還是給萬曉星留下了深重的心理影陰。

看夠好戲後，zack這才大發慈悲地出手。如同恐吓一般，他故意當着萬曉星的面把魔物撕碎。

鮮血四處噴濺，肉塊和内髒稀裡嘩啦流了一地。

令人作嘔。

此後每一次過來，zack都會重複一遍這個流程。仿佛把她當做了魚餌或者玩具。

而那些被萬曉星活人氣息吸引過來的魔物最後幾乎都被吸成了齑粉，化為了滋養鬼靈焰火球的養料。

自打出生以來，除了生病以外她幾乎沒有吃過什麼苦。

就算是在原本的世界死掉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也一直被夏公館和鐵克合衆聯盟的大家照顧得很好。

萬曉星經曆過死亡，卻從未直面過如此野蠻赤/裸的暴力。

仿佛故意把這個充滿幻想的世界揉皺，撕開醜惡而鮮血淋漓的另一面給她看。

而這一切對zack來說不過是解悶的消遣。

這讓萬曉星充分理解了為什麼他會被稱作‘銅時空人魔共懼的變态殺人魔’。

被抓到這裡不過短短幾天，萬曉星就變得狼狽憔悴。

——葉雄霸正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消磨她的意志。

“所以當初為什麼要讓我放了火蟻女呢？如果你選了自己，說不定就不用經受這些了。”

zack詭異地笑了起來：“不過是消耗品一樣的低階鬼靈而已，不管她就好啦。你依然可以繼續在夏蘭荇德家做你那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小女生，不是嗎~”

“還是說，這也是你們白道那一套虛僞無聊的……自我犧牲精神？”

zack眯起眼睛，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他的聲音變得飄忽詭異。

萬曉星扯了扯嘴角：“倒也不必把我說的那麼偉大，我隻是沒有傻到相信你真的會放了我而已。”

對葉雄霸來說，殺了任務失敗的火蟻女和活捉有更大價值的她，哪個優先度更高顯而易見。

她對葉雄霸還有利用價值，不一定會死，但如果不管火蟻女，她必死無疑。更何況就算選了自己，zack也不一定會信守承諾放過她。

與其兩個人全栽進去，倒不如能救一個是一個。

zack嗤笑了一聲，獎勵地鼓鼓掌：“回答正确~”

“根本就沒有什麼選擇題，不論你怎麼選，我都不會放過你。”

“那不就得了，還說這麼多廢話。”萬曉星興緻缺缺地撇嘴。

聞言，zack一挑眉，表情忽然變得危險。

“你也知道是廢話啊？”他湊近了幾分，居高臨下地看着萬曉星，“我告訴你，我之所以答應你所謂的交易，還在這邊浪費時間跟你五四三，就是想要聽聽看你所謂的‘與她有關的情報’到底是什麼。”

“現在，說吧。”

zack收斂了表情，臉上透出一種不自然的平靜。

萬曉星動了動被鎖鍊捆住的手，指尖一片冰涼。

“我還以為你一點也不在乎呢，抓到我這麼多天半個字都沒有問我。”她說着掀起眼皮，粲然一笑。

“讓我猜一猜……你馬上就要和夏天正面對上了吧？”

“是怕自己輸給夏天，沒有機會再問了嗎～？”

zack表情一變，眼底驟然陰沉。

他擡起手，縛住萬曉星的鎖鍊就如同活過來一般‘咻地飛到zack手中。

拽住鎖鍊用力一扯，萬曉星整個人就被拉了過來，‘哐’地撞在籠門上！

“你是覺得這幾天苦頭沒吃夠嗎，還敢跟我嗆聲？”zack冷冷道。

“還是說……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說着他慢慢擡起了另一隻手，鬼靈焰火球跳躍閃動。

“好痛啊……對女孩子一點也不溫柔，這樣子可是會被讨厭的哦～”

萬曉星的聲音又嬌又柔，可是眼神卻很冷漠。

她毫不畏懼地直視着zack，額前的發絲淩亂地散落下來，在臉上落下幾道陰影。

盯着少女看了片刻，zack突然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先饒你一命，你最好祈禱待會兒說出來的消息能讓我滿意。”

萬曉星撇撇嘴：“我怎麼知道什麼消息是能讓你滿意的？我對你們銅時空了解又不多。”

接着，她又随意抛下一個炸彈。

“我隻知道她人沒死，現在在魔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