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兩隻、三隻。
從獵物到追獵者。
原本寂靜沉默的古堡此刻已然化身煉獄,破碎的肢體染紅的幽靜的花園。
新生兒血管中尚未幹涸的血液變成了最甜美的毒藥。
阿羅不緊不慢的轉動着指環,像是在撥動交錯的齒輪,并不急着收尾——再獵殺更多吧,品嘗過鮮血的甜美,你就永遠不會忘記這種味道。
“她真完美,不是嗎?簡直就是為沃爾圖裡而生。”
簡直為他而生。
如果不是在達利斯的記憶中讀到了有趣的東西,他差點就錯過了這個珍寶,那對他來說将會是一個恥辱。
勒娜特安靜的現在阿羅身邊,大多數時候她都顯得非常沉默。對她來說,保護好阿羅對她來說是唯一的使命,除此之外沒有别的。
戴維,布萊特和威爾就是死在了這裡。簡盯着那隻小小的吸血鬼,就算是在沃爾圖裡所有的執法者中,這三人都是佼佼者的存在。他們是由凱厄斯親自培養的執法者,曾為沃爾圖裡立下赫赫戰功。
即便新生兒時期是一隻吸血鬼力量最強大的時期,也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畢竟那也是最容易失控的時期,尤其是年紀幼小尚未有完整處事能力的幼童和少年吸血鬼。
失控的新生兒大多會沉溺在吸血鬼的本能之中,直到被消滅為止,不可控也不可馴,根本無法保守他們身份的秘密,是最優先需要被消滅的禍患。
一開始阿羅以為小吸血鬼就是這樣的存在,所以在接到達利特求救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派出了沃爾圖裡的執法隊。
直到他從達利特的記憶裡看到了一幕——成長。
從嬰兒到幼兒。
一個最不可能發生在吸血鬼身上的事情。
而且她已經存在了近一年的時間,卻沒有主動襲擊過任何人類,明明旁邊就是繁華的人類大都市。她完全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
簡直不可思議。
勒娜特釋放出「盾」。
攻擊被終止在了距離阿羅的一米之外,他着迷的看着那個漂亮的小身影。
「疼痛」。
簡冷漠地施展了燒身術。
劇烈的疼痛感一瞬間就席卷了小吸血鬼全身,讓她跪倒了下來。
簡控制着燒身術狠狠地壓制着小吸血鬼。經過多方面的測試,這個新生兒的能力非常危險,很可能是通過獵殺同族獲取他們的能力。
但這也意味着隻要死死控制住她就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簡用心一些沒有那麼武斷的話就能發現,小吸血鬼陽光下像鑽石一樣的皮膚上有着一道道淡金色的紋路在流淌,她運用于在她身上的能力越重紋路流淌的速度就越快,而周圍的霧濃了起來。
以至于,在被大片迷霧遮去視野後,若非勒娜特反應及時用「盾」保護了她,簡差點就被絕地反擊的小吸血鬼擰斷脖子。
一團黑霧保護性包裹住了三人,小吸血鬼敏銳的消失在了霧中。
“亞力克。”
一個和簡有着八分像的少年從黑霧中走了出來。正是簡的孿生弟弟亞力克。
和姐姐能令人感官感受到極緻痛楚的能力不同,弟弟的能力則是令所有接觸到黑霧的人失去知覺。
“她躲進去了。”
“不要讓她有喘息的時間。”新生兒這種東西,隻要有人類,多少都能制造出來。
從始至終,阿羅都是那副微笑的面孔,像大勢在握。目光遙遙的望向一個方向,悠悠的開口:“在‘守護者’發現之前,抓住它。”
「疼痛」。
小吸血鬼跌跌撞撞的往古堡的地下密道走去,蒼白的皮膚上細密的金色紋路已經暗淡了許多,流速卻很快,顔色也深邃了起來。
突破進化并不是完美的能力,風險與回報對等。一旦所承受的傷害超過了身體的上限,等待她的也隻有毀滅。
放下機關,毀壞。
小吸血鬼在黑暗中扶着牆壁慢慢往前走。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
辦好出院手續,佩珀吊着打上石膏的手回到病房拿行李。
花瓶裡的野花已經出現了快要枯萎的趨勢,這已經是七天前的花了。
托尼·斯塔克看佩珀拿着的野花時,突然想起來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小吸血鬼了。
雖說平時也不怎麼見得到。盡管每天都會送野花過來,但是小吸血鬼幾乎不會出現在人前,來也是半夜。
明明脾氣那麼壞,又意外膽小害羞。
時間一長,托尼和佩珀倒是都已經習慣了小吸血鬼的神出鬼沒。
“……截止目前為止,本市人口失蹤案警方尚未發現有效線索,現進行多方征集,望知情者能積極提供有效線索,協助破案,同時提醒光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又是人口失蹤,這都是這個禮拜都是第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