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夫子也曾和沈辭談過話,詢問沈辭怎麼看待哪些背後議論他的人。
沈辭的回答很簡單,他們未曾與自己接觸,就已經通過流言認定了他的人品,那麼這樣的朋友,過多交往也是浪費時間。
且他們隻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而已,也不是很大的事情。
自己為人究竟如何,自然會有時間來證明。
加上沈辭才重新入學三個月,六次小考試,次次第一,這樣的學生,鐘夫子怎能不喜愛。
但是這一次的小考,自己鐘愛的學生不僅考差了,成績下滑許多,現在還傳出不好的流言,他又怎能不氣?
見學生都來了,鐘夫子拍了拍桌案,衆人視線不在看向沈虞,轉而看向鐘夫子。
“想必大家都已經去榜下看了自己的成績,一切都不需要老夫在多言。”
衆人低頭,有人欣喜有人愁。
“這次考驗不會重新分班,但是下一次,那些這次沒考好的人繼續退步,老夫看不僅無法留在丙班,也不需要留在爾雅書院了。”
這番話是對丙一班衆人的訓示,但卻另有所指。
自然是專門說給沈虞聽得。
鐘夫子威嚴的眼神在教室掃視一圈,衆人的頭低的更低了,直到轉而看向一直沉默的沈虞,這才加大了音量。
“沈辭,你進來。”
沈虞應聲,上前去,就見到鐘夫子從桌案上拿出一柄戒尺。
沈虞見此立刻會意。
鐘夫子對自己期望甚高,自己有負所期,即便自己有理由,但也是該罰。
乖乖伸出右手,卻見鐘夫子用戒尺敲了敲桌案:“另一隻。”
沈虞愣了一下,這才換了一隻手。
畢竟是讀書的,若是傷了手就不好了。
這一個小舉動,沈虞立刻悟出了一個關鍵信息。
鐘夫子罰她确實是因為生氣,但是考慮到不打右手,是否意味着,還是對自己抱着期望,怕她傷了手後面無法學習。
所以,鐘夫子沒有聽信流言,想着上報書院開除自己。
這還在想着,那邊鐘夫子已經舉起戒尺,狠狠地朝着沈虞手心打去。
力氣之大,看的滿教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個别剛才還等着看好戲的人,現在也有收起了笑意,略帶同情的看着沈虞。
也有仍舊得意洋洋的人,見到這番場景,悄悄地和一旁的好友挑挑眉。
穿越之前,沈虞讀書不好被老師批評,被父母責罵教誨,很小的時候,也是挨過闆子的,但是随着年齡的長大,挨打的次數就少了。
現在突然受這樣狠狠地打,還是這麼疼的,沈虞眼角有淚水,但是她努力忍住,沒讓眼淚流下來,忍住沒有大哭。
教室内無人說話,隻是響着戒尺打手心“啪啪”的聲音。
馮瑞見此心中覺得有些不忍,偏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