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是把人扔酒壇子裡泡暈的吧!
徐觀意沒敢質問什麼,拿出兩支針劑便要在小Omega手臂上紮下去。
可跟江之嶼一樣,在看到他手臂上已經有了好幾個針孔之後,徐觀意頓時停住了動作。
“他不能再打抑制劑了,”徐觀意皺着眉頭,一臉正色的說道,“看來他之前的發情期都是借助抑制劑度過的,他沒有自己的alpha?”
江之嶼斜睨了徐觀意一眼,嗓音沉冷:“有。”
“那為什麼他的alpha不給他标記?難道要靠這麼嬌弱的Omega自己度過痛苦難熬的每一次發情?這未免太過殘忍了吧?”
說到這,徐觀意仔細盯緊了床上雙眸緊閉的小Omega,他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人問道:“不對不對不對,我認識他,他不是和江盛譯訂了婚的那個淩家小兒子嗎?!”
徐觀意之所以知道的如此詳細,是因為當初江盛譯和淩然的信息素匹配報告還是他出的,他也知道兩個人是命定之番。
“我記得他叫淩然是吧?”徐觀意說道,“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抑制劑,而是命定之番的信息素,雖然江盛譯沒有給過他标記,可命定之番對于雙方的吸引力是天生無法抵抗的,隻要兩人在一起,Omega就會變得越來越渴望alpha的信息素和标記,不然恐怕會對身體産生不可逆的損傷。”
江之嶼忽然道:“命定之番影響這麼大?”
徐觀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當然了!除了像你這種自控力極強的enigma,和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所有alpha和Omega都會被信息素驅使,即使不愛,但隻要匹配度夠高,也會因為本能在一起。”
江之嶼問道:“他還要多久能醒過來?”
徐觀意給淩然打了針營養劑,又給他喂了片鎮定片,說道:“可能今晚,可能明晚,也不排除後晚。”
說了等于白說。
兩人從客房出來後,徐觀意才問道:“尊貴的江總,您敬愛的二哥托我問問您何時有空可以回老宅一趟,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當面跟你說。”
徐觀意口中的二哥其實是江家三房所出的獨子,江之臣。
雖隻比江之嶼大兩歲,江之臣卻并沒有在江氏任一官半職,隻因他是個出入都需要坐輪椅的瘸子。
徐觀意原本就是在老宅為江之臣康複治療的家庭醫生。
“過兩天。”江之嶼回道。
“好的,尊貴的江總,我會在老宅等您的,您一定不要爽約哦。”
徐觀意離開後,江之嶼便吩咐了宋義好好照顧着客房的人,有什麼事情随時給他打電話,随後他便也離開了别墅。
*
淩然這一覺睡得異常漫長,夢中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而且是翻來覆去的揍,他覺得渾身疼得厲害,快要散架了似的。
再睜開眼睛,面前便是一片陌生的天花闆。
這裡不是他的卧室。
淩然驟然驚醒,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身上穿得還是那身學院風的針織馬甲配襯衫,隻是衣服上怎麼除了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之外,還有一股那麼濃烈的酒味。
他隻不過輕輕嗅了兩口,差點被自己醺醉。
是特級烈酒的味道。
這個房間裝飾沉穩簡單,卻又四處透露着内斂奢華。大床旁邊便是一大扇落地窗,隻是外面天色已黑,隻有些街邊路燈昏黃的映照進來。
這是哪裡?
淩然掙紮着從床上起身,他身上黏黏糊糊的極不舒服,尤其是褲子後面好像有一大灘幹涸的水漬,走動間便會黏在腿上,難受的厲害。
而且他頭腦還有些暈暈沉沉的,總是冒出來些封閉車廂内,他被人攥住雙腕,箍緊細腰,逼迫着灌入陌生信息素的情形。
這裡很危險,他要趕緊離開才是。
淩然兩腿酸軟不已,走一步便要晃上兩下,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門口,卻被忽然出現在門外的人攔住了去路。
門外站着的beta笑得一臉溫和:“不好意思先生,您還不能離開。”
淩然捏緊了雙拳,眼中滿是戒備:“為什麼?”
宋義雙手捧着套幹淨的衣物走進來:“因為這是江總吩咐的。”
“江總?”淩然雙眸猛地被撐得圓溜溜,“江之嶼?”
宋義笑着點頭:“是的,江氏隻有一個江總,其餘的都隻是副總而已,并且如果您以後和盛譯少爺結婚了的話,也要稱呼江總一聲小叔呢。”
“……”
淩然心中憤然,卻又不敢太過表露出來。
他不敢讓别人知道他被那位小叔按在車廂裡,還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得暈了過去。
“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淩然問道。
“最起碼要等江總回來才能知道呢,”宋義禮貌笑着回答,又将衣物遞給淩然,“您要不要先去換一身幹淨衣物呢?”
淩然身上确實淩亂粘膩,他也萬萬不敢這副樣子回家。
接過來宋義手中的衣服,他乖乖道了聲謝。
“不客氣,”宋義笑眯眯的,“熱水器打開就可以直接用了,洗手台下面也有新的阻隔貼和阻隔劑,您可以随意取用,我就先不打擾您了。”
說完,宋義便轉身出了房門。
淩然走上前去将房門反鎖,又将落地窗從裡面鎖上,拉好窗簾,這才安心的抱着衣物走進了浴室。
隻是他忽然發現這浴室的門在外面竟然也能隐約看得到裡面的情形,不過屋中隻有他一個人,倒也無所謂了。
身上的衣服信息素味道混雜,實在難聞,淩然團了團直接丢進了洗手間内的垃圾桶。
洗手間内有個又大又舒适的雙人浴缸,淩然将浴缸内放滿水,躺在裡面開了按摩功能,渾身的酸軟難耐仿佛都被這個惬意的熱水澡洗去了。
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身體一放松下來,淡淡的玫瑰花香混合着葡萄果香味便從後頸的腺體緩緩飄了出來。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原本被他好生反鎖上的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開了鎖,慢慢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