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夏兩口把手裡的豆漿喝完後也跟上。
七點多,太陽還未出來,但天色早已經大亮。
副本中是春末夏初的季節,溫度适宜。
附近屬于老城區,外來人口頗多,街道上到處都是趕早高峰的人,街上幾家早餐店都排着隊。
兩人一隊,他們分别向着三個方向而去。
李季夏跟着李希,走的街道左側。
附近幾家便利店他們昨晚就問過,李希把目标集中在早餐店上。
趕早高峰的打工人都是買了早餐邊走邊吃,店裡店外小桌子前坐着的大多都是本地的老人,這一類人也最是消息靈通。
找到一家老人更多的店,李希買了兩個包子後熟門熟路地挨着一個秃頂白發的老人坐下,“大爺,跟您打聽個事。”
說話間,李希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了過去,“請問一下這附近有發生過什麼靈異事件嗎?我們是雜志社的,想找點素材。”
大爺眼神不太好,舉着名片往後仰頭看了好片刻後才道:“什麼靈異事件,我不知道。”
李希笑着說道:“要是稿子采用我們是給稿費的,一篇稿子一千塊,要是故事精彩,還給五百獎金。”
一聽說給錢,大爺還沒反應過來旁邊一桌的幾個老人就湊了過來。
“一千塊?”
“别是騙人的吧?”
原本被李希搭話的秃頂老人不樂意了,但周圍都是熟面孔,所以也沒好意思發火,隻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都是封建迷信。”
“怎麼沒有了,張梅珍家不就是?”
“就是,她家不正鬧着嗎?”
周圍幾人可不給他面子,一千塊,省點那可都夠一家子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張梅珍?”李季夏拉了凳子在旁邊坐下,同時掏出手機打開錄音放桌上,要裝就要裝得像樣。
“咯,就那棟樓裡的。”其中一人用下巴指了指街對面的一棟居民樓。
李季夏和李希對視一眼,那棟樓赫然就是昨夜他們在巷道口遇見的那婦人住的樓。
“要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年紀輕輕就沒了老公,又怕孩子招人白眼不願改嫁,所以硬是一個人打着幾份工把孩子拉扯大。”
“孩子大了,房子有了,兒子也娶上媳婦兒了,好不容易熬出頭該享福了,偏偏他那兒媳婦是個不争氣的,愣是懷不上,一家子醫院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家。”
“本來都沒希望了,後來聽說是找了個大仙,然後沒兩個月就懷上了。”
“這本來是好事,可誰知道那娃生下來就不正常。”
“不正常?怎麼個不正常法?”李希問道。
“聽說四五歲了都還不會說話,而且經常陰森森地盯着人看,那眼神就跟山裡的野獸似的,冷不丁地能把人吓死。”一人道。
“怎麼不會說話了?她不經常一個人對着空氣說個不停。”另一人道。
“上次我看她一個人在院子裡嘀咕,就問她在跟誰說話,她回過頭來就瞪着我,也不說話,吓得我好幾天都沒敢從她家樓下過。”
“我看她就是被鬼附了身。”
“哪那麼玄乎,不是說她媽生的時候難産了?我看就是傷了腦子傻了。”
“你見過哪個傻子像她那麼吓人的,她看人的眼神就不是人能有的。”
“我聽說張梅珍她那兒媳婦最近也開始神神叨叨了。”
“有個那種娃,能不怕嗎?”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說着,硬是大白天裡聽得李季夏背脊發寒。
四十來分鐘後,早高峰過去所有人都說到口幹舌燥時,見問得差不多,李希起身,“麻煩各位了,那我再去打聽打聽。”
說話間他從兜裡掏出一疊五十的紙币,一人一張,“就當請各位喝杯茶了。”
說好的一千變成五十,一群人神色都有些不自在,不過轉念一想說的人這麼多錢給誰其他人都不高興,又都露出笑容。
五十也夠買兩天的菜了。
又寒暄兩句,李季夏兩人向着旅館而去。
才走出沒多遠,李季夏就在旅館門口看見古欣和易文玉四人,時牧也在。
五人正說着什麼,氣氛有些凝重。
靠近,不等李希開口,古欣就指了指街道另一邊盡頭的位置。
李季夏看去。
距離太遠,他花了點時間才在街角的位置看見一堆黑色灰燼,昨夜有人在那邊燒了紙。
“張梅珍?”古欣道。
李希點點頭,顯然他們都打探到的是同一家人。
古欣吐出一口氣,“說說吧,都打聽到了些什麼。”
李季夏秉承着少說少錯的原則保持安靜,李希則把他們剛剛打聽到的說了一遍,“她就是昨夜……”
李季夏正聽着就察覺到視線,他看去。
時牧正看着他。
時牧昨夜明顯沒睡好,原本打理得規規矩矩的頭發有些亂,鏡片後的眼眶也泛紅,眼神更是冷得能直接殺人。
對上時牧視線的瞬間李季夏就後悔,連忙移開視線。
察覺李季夏的躲避,時牧薄唇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