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安全,幾人立刻大口喘息。
他們早已經汗流浃背。
逃過一劫,王耀南立刻問道:“方圓呢?”
蘇蘇和易文玉也都看向李季夏和時牧。
“……死了。”因為被追逐,李季夏本來都已經忘記方圓那血淋淋的脖子和死死瞪着他的眼,再次想起,他喉嚨一陣痙攣。
“死了?”王耀南聲音猛地拔高,“不可能,你肯定在撒謊,你都還活着她怎麼可能會死?”
“耀南……”蘇蘇試圖安撫。
“你丢下她跑了?你為什麼不救她……”王耀南甩開蘇蘇拉着他的手就要沖向李季夏。
時牧的槍在他抓住李季夏衣領之前抵在他額頭上。
“她被咬住了脖子。”易文玉淡淡提醒。
正因為時牧的插手而愈發怒不可遏的王耀南就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突然啞住。
他們雖然沒看見屋裡發生了什麼,但方圓是被咬住脖子拖走卻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事。
那樣的力道,那位置,就算他們把人救回來,如果不能及時送醫大概率也……
他們根本無法離開這棟樓。
時牧放下槍。
王耀南嘴唇動了動,神情恍惚。
“耀南……”蘇蘇趕緊再上前把人扶住。
李季夏三人對視一眼,倒是有些驚訝。
王耀南給他們的印象并不好,腦袋空空,沒想到倒是個癡情種。
“走吧。”時牧帶頭向着門口而去,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徐如三人。
李季夏和易文玉正欲跟上,剛剛還恍恍惚惚的王耀南就猛地拽住蘇蘇的衣領,“那怪物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你說的,是不是你故意害死她?”
蘇蘇吓了一跳,“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王耀南一雙眼逐漸充血,“不是你還能有誰?”
他知道蘇蘇喜歡他,他也早就已經表明态度,可蘇蘇卻一直糾纏不休。
被兇,大滴淚水自蘇蘇眼眶滾落,“你憑什麼說是我,馬雙仁、錢海都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說漏了嘴?”
王耀南臉上的怒火有瞬間的僵硬,最開始古欣跟他們說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名字時他曾經叫過方圓的真名,雖然那時候并沒加上姓。
“……馬雙仁。”王耀南放開蘇蘇,咬牙切齒,“肯定是他。”
時牧并不準備介入王耀南幾人之間的事,見兩人鬧夠,繼續向着門外而去。
穿過客廳,來到門前,時牧探出頭朝着樓道中看了眼。
剛剛樓道裡的動靜也不知道是誰制造出來的,如果是徐如他們,那事情就麻煩了。
确定樓道中無人,時牧帶頭向着樓上而去。
徐如家在三樓,後來他們主動上到六樓,李季夏掉回五樓後逃跑時他們一口氣往上跑了四層,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在九樓。
但徐如家所在的這棟樓一共也就六層。
十樓,徐如家大門大開。
時牧帶頭進入後,和易文玉交替着快速把整間屋子檢查一遍。
沒找到人,一群人立刻再出門。
十一樓,十二樓,十三樓,爬到十四樓依然沒找到人後,一群人躲進主卧,席地而坐。
一番折騰下來他們的體力早就消耗殆盡,繼續逞強萬一再遇上那怪物或者黃恩寶,會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在七樓八樓的可能性很大。”易文玉道。
九樓到十四樓都沒看見被破壞的痕迹,人在更上面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們在三樓時确實曾在樓上聽見過動靜。
三樓到六樓已經找過,那就隻剩下七樓八樓。
是不是徐如他們不知道,但七樓八樓裡肯定有人。
“你是想回去?”蘇蘇眼中都是抗拒和恐懼,“現在情況這麼複雜,就算下去找也未必能找到,還不如就在這等天亮。”
“再休息十分鐘。”時牧道。
“耀南……”見時牧意已決,蘇蘇不安地王耀南。
王耀南無視她的存在,隻一雙眼通紅中泛着狠,他絕對要殺了馬雙仁。
李季夏看了眼時間,已經兩點多。
這副本正值夏初,這個時節天亮得早,四點半左右就會開始亮,也就是說他們最少都還得撐兩個小時。
李季夏面前多出一瓶水。
遞水過來的人是時牧。
“謝謝。”李季夏接過,沒看見不覺得,看見後他口幹舌燥得喉嚨都快冒煙。
時牧在旁邊坐下。
他靠得極近,都碰到李季夏的胳膊。
李季夏顧不上他,專注于擰蓋子。
沒再吓懵也沒再吐,甚至還踹了那怪物一腳,這短短幾個小時裡他也算大有長進,但那好像也消耗掉他所有力氣,冷靜下來後他兩隻手軟得跟面條似的。
一隻骨節修長勻稱的手拿走水,擰開蓋子後遞回。
“謝謝。”
李季夏一口氣喝掉半瓶後才停下。
易文玉和蘇蘇看見他喝水,已經起身去屋裡找水。
時牧正兩手空空地看着他。
李季夏遲疑一瞬,把手裡剩下的半瓶遞了過去,“……要喝嗎?”
時牧拿過,也不擦下瓶口就喝了起來。
時牧五官無疑是好看的,并不是女性那種偏向柔和的漂亮,而是更為立體更為有鋒芒的冷俊,雖然現在他本該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散亂白襯衣上滿是污漬,看上去頗為狼狽。
随着不斷吞咽,他喉結上下滑動。
李季夏也起身去找水,大概是還沒喝夠,他又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