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姜淮猛地一驚,他想起來是哪裡不對勁了,按理來說,他們剛剛逃了一路,蕭靖昭不該那麼快就睡着,畢竟蕭靖昭自己也說過危險可能還沒有過去,可對方烤着火就那麼睡着了,甚至還睡得很沉。
那這種睡,除了睡得沉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昏迷。
昏迷?
難道是他拉着自己逃跑的時候傷到哪了?
姜淮絞盡腦汁的回憶,可剛才一通逃跑,他滿腦子都是逃跑的辛苦勞累,蕭靖昭怎麼樣他都沒有太多的印象,可現在想想,蕭靖昭喘氣似乎太粗重了些,而且現在回憶一番,蕭靖昭牽着他的手似乎也有點熱。
難不成是淋雨後發熱了?
姜淮僵住,他很想說服自己或許不是這樣,可越是如此,越能回憶起更多的細節來,佐證他剛才的猜測。
姜淮坐立難安,蕭靖昭發熱昏迷這件事超出了他的預期,在姜淮看來,自己出逃,最差不過就是逃跑失敗,然後噶了,蕭靖昭不至于有什麼危險。
可現在就不一定了,哪怕他臨走的時候添了些柴火,可柴火也燒不了太久,沒有火驅趕野獸,蕭靖昭又是昏迷的,會遇到什麼危險都說不定。
而且火滅了,就這麼冷着,蕭靖昭有沒有可能病情更重,甚至病死,這都說不好。
姜淮握緊拳頭,想不去想這件事,或許情況沒有他猜測的這麼糟糕呢,可是蕭靖昭之前做的事在他眼前浮現。
不說這次蕭靖昭從孫勇手下救他,然後又在泥石流當中拖着他逃離,就前幾天,因為雨水多,地面濕滑,姜淮爬一個山坡的時候腳下一滑,差點從坡上摔下去。
如果隻是土坡,摔下去都能将姜淮摔出一個好歹來,更别說坡底下還有一堆碎石,這要是從坡上滾的撞上去,頭破血流都是輕的,還有可能骨折。
這時候要是骨折,不說皂卒會不會找大夫來幫忙看病,就是藥錢,姜淮都掏不出來,更别說養傷,就這麼上路的話,後遺症就在後面等着他,就算之後生活條件改善,都可能沒有辦法彌補這時候的損失。
好在蕭靖昭在他邊上,注意到情況不對,一把拉住了姜淮,姜淮才沒有直接摔下去。
姜淮猛地起身,馬不停蹄的往回走,好在他還記得之前的路,加上蕭靖昭身邊的火堆沒有熄滅,注意到火光後,姜淮就知道自己又回來了。
看着遠處跳躍的火光,姜淮腳步不自覺的頓住,朝身後看了一眼,捏緊拳頭繼續往前走。
不過在走近前,姜淮還沒忘記拿起剛才找的一些柴火,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走了回去。
雖然知道可能瞞不過什麼,但是拿着柴火能讓他少點心虛。
将柴火放到一邊,姜淮看向蕭靖昭。
蕭靖昭眉頭皺起,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紅,姜淮伸手摸向他的額頭,誰知還沒有摸到,蕭靖昭一把将他的手攥住,睜開了眼睛。
“你不是已經走了?”蕭靖昭聲音有些沙啞,但卻異常平靜。
姜淮心底一跳,他的兩個猜測居然都猜中了,蕭靖昭是昏迷了,但是也發現他逃走了的事。
姜淮可以辯解,畢竟他還抱着柴回來了,隻是對上蕭靖昭清明的眼睛,狡辯的話卻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