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在腦子裡懷疑過好幾次,但真正聽到賀辭喊出自己ID時郁心澈還是愕然擡頭,瞳孔都微微放大:“你知道是我?什麼時候發現的?”
賀辭一臉了然地點頭:“打第一把就在懷疑了。”
郁心澈更驚訝了:“為什麼?我沒玩上次的英雄啊。”
賀辭嘴唇勾了勾,似乎覺得答案顯而易見,根本沒必要問。
看郁心澈真的不明白,他耐心解釋:
“打法很像,出裝符文跟那天的風格也一緻,符文求穩,喜歡能續航的;裝備先出基礎輔助裝,後期有閑錢了買一件純輸出的。”
當然,最關鍵的一點他沒說:跟我的思路很契合。
“好吧。”他分析得全都準确,郁心澈對賀辭遊戲實力的評價又高了一級。
“我拉黑你,是因為我以為——”
正要解釋,被身後幾個朋友打斷了。
“聊什麼呢,看你倆站着不動好久了,堵在這個樓梯口也不好,咱走吧,邊走邊說。”
“嗯。”郁心澈應了聲,卻沒再繼續說。
賀辭走在他身側,很自然地跟齊涵聊起了聯盟的事,仿佛剛才寥寥幾句就已經把他想說的說完了。
出了餐館,他們往右拐回寝室,而賀辭則往左拐去網吧那邊開車。
沒什麼好的時機去解釋,也沒有借口單獨跟他說兩句話,郁心澈隻能跟朋友一起離開。
雙方分開時賀辭沖他們揮揮手,最後很有深意地沖郁心澈點下頭,走了。
賀辭開車回家,路上手機傳來兩聲滴滴的通知鈴聲。
到家後看到是遊戲助手發來的提醒,他沒解鎖,拿上換洗衣服徑直進了浴室。
水流嘩嘩沖下,身上終于變得清爽。
小半天都泡在網吧和燒烤的吵鬧裡,這會兒終于有閑心想點事情。
其實第一局他沒那麼确定pure就是郁心澈,讓他确定下來的是郁心澈突然轉變的态度。
打之前對他不冷不淡的,打完一局之後怎麼就忽然開始挽留他再玩一把了?
玩遊戲時賀辭發現郁心澈的記憶力很好,對面的大技能、視野裡的buff何時刷新他都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能記住初次排到時那個亂碼小号也不是不可能。
之後他玩了一局月食,賀辭玩月食有幾個跟常規流派不太一樣的打法習慣,上次pure也是花了幾分鐘才适應。
而郁心澈今天剛上線就開始配合他,顯然是知道他會這樣玩。
那局結束,賀辭以為郁心澈會坦白他就是pure的事實,結果沒有,郁心澈隻誇他月食玩得好。
賀辭故意逗他,問是第一次見這麼會玩的?郁心澈還一本正經點了點頭。
想到這兒賀辭笑了聲,他發現這位同學很會做表面工作,或者說很能唬人,輕輕一笑就給人一種他很真誠的假象,其實心裡說不準在編排什麼呢。
幾局打完後還是沒等到郁心澈承認,賀辭又耐下性子跟他們去吃了頓飯。
中途他假裝要把pure的id念出來,郁心澈果然肉眼可見地慌了一瞬。
但不得不承認他比自己耐性更好,到最後賀辭不想再裝,才攤了牌。
不過也就僅限于此了,後續賀辭不會再主動說什麼了,他的少爺脾氣隻允許他主動到這個程度。
洗完澡出來,鬧鐘響了,是之前約好的一個課程到時間了。
身為網友口中家大業大的“太子”,家裡允許他打職業的條件之一就是不能落下學業。
别人休賽期旅遊放松,他休賽期要補上大學理論課。
私教課一次兩個小時,他看着手機上Hit助手的紅點,猶豫片刻,還是沒有點開。
他晾了我一個下午,現在我多晾他兩小時,沒毛病。
賀辭吹完頭發,拿出課程資料,又打開電腦調試好視頻界面。
一切就緒,老師還沒來,他起身去倒了杯水。
順便路過了沙發上的手機。
然後一個順手,還是同意了pure的好友申請。
另一邊,郁心澈解除拉黑,申請好友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賀辭的同意,就去洗澡了。
洗完出來,還是沒有等到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