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理解。
如果要給鍊團觀衆做一個集體畫像,那“愛嗑cp”一定是寫在第一條的。唐言和陸語心不同隊,紀荇和暫休半年,這幾年的小後輩熱度尚且不足,L隊如今正處于一個沒有同隊大勢cp能讓所有觀衆一起起哄ky的地步。
如果說首演那天,觀衆們還有一點點對他們本人态度的觀望在,如今接收到并不存在明顯厭惡或反感的正主回應後,“時亦”在這件事上就順理成章首當其沖。
應時月舉着話筒講自己的MC話題,沒有轉頭看左手邊的喬亦。
但粉絲們會給他們造勢,倒也不是什麼壞事。他一邊說,一邊心想。
說完大MC,他們就快速下場,準備unit曲。
落霞的服裝是仿戰鬥制服的,但并非規規整整突出氣勢的風格,而是比一般制服偏長一點、且更偏向于戰損風。衣服上有類似血迹渲染開或是被濺射的設計、也有幾處被用刀割開的不規整的口子、下擺還有斷裂的痕迹——訂做的時候,這套衣服還是完好的,後續的改造都是紀荇和的手筆。
前者用的是從賀景然那裡借的顔料——當然這事沒有告知明宸,後者則是他自己劃的。
此刻大部分成員還在台上,後台人不太多。
後台其實有專門的更衣室,但沒幾個,人多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沒空排隊等,人少的時候幹脆也懶得去。他們更多時候就在挂演出服的那一片就地換裝,剛好挂起來的衣服就能作為遮擋——公演期間,後台監控都會關掉,換成有工作人員在唯一的出入口駐守。
應時月系好腰帶,敲了敲金屬衣架,沒有得到“再等等”之類的回應,于是便從衣架區域轉了出來。
喬亦此時此刻在往衣領上别身份牌,但目光卻沒有盯着自己的指尖,而是一動不動地停留于應時月身上——畢竟是制服風格的演出服,自然有一些類似勳章、身份牌之類的配件。按照慣例,不同人上這個舞台,都會換上獨屬于自己的身份标志。
喬亦要比明宸高一點。明宸說過好幾次有點偏長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剛剛好,勻稱到就像專為他定制的一樣。
當然這話不能給明宸本人說,否則這人估計又得來一句“看來确實不需要我”。
應時月收回目光,坐到喬亦旁邊的化妝鏡前,打開放在桌上的、貼了Team L标志的L隊公用口紅。
這種舞台往往都會搭配簡單的戰損妝。留給他們更換妝造的時間并不多,也沒有化妝師給他們打理,所以成員們所做的,往往隻鋪一層底色,再用口紅塗上幾道痕迹,用化妝筆做一做調整,就算基本完事。
這口紅還是紀荇和買的。結果因為色号太适合畫戰損,于是第一次打開還沒來得及用,就被光速充公。
“我這裡還有個很合适的顔色,”應時月對着鏡子觀察的時候,聽見旁邊喬亦說,“你要來點嗎?感覺在眼睛旁邊加幾道短傷口會比較好看。”
應時月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喬亦比他動作快,這時候已經算是完成了整體妝造。
對上應時月的目光,他晃了晃手上的眼影盤,又伸手指了指鼻尖的那道傷口:“像這樣的。”
确實是有點特别的顔色。應時月想。
他和喬亦都是膚色偏白的類型,而且是曬不黑的那種白——曾經有年夏天在海邊拍MV連拍了三天,到最後一天,好幾個隊友都開玩笑說,要離這兩個人遠一點,不要拍合照,免得被拉踩。
如今,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喬亦的面容變得有點……說慘白比較合适。而他所指的那道傷口,反而有一點超脫冰涼背景的暖色調意味在。
喬亦沒有直說,但應時月知道他想說什麼。
這個顔色……就像是被落霞照耀過的色彩般,和他們這首歌再搭配不過。
“可以啊,”應時月點點頭,對着他伸手,“我試試。”
喬亦卻眨眨眼,繞過應時月伸出的手,從桌上拿了支化妝筆,然後低頭看他:“節省時間——你閉一下眼,一分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