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時月沒料到喬亦突然來這麼一句。
所以他頓了頓,沒有第一時間作答——事實上,應時月自己确實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當年來了這座城市,先是到處找黑工的崗位,而後就是進入Link。再往後,除了過年幾天外,團裡的工作本來就沒有标準意義的年假,他又還要上學,幾年裡真正離開這座城市,幾乎都是去參加外務。
到喬亦問出這句話,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旅遊這個詞……對他的生活來說多少有點陌生。
最常出現的場合是去外地出外務時,大家吵吵鬧鬧說着“就當來旅遊了”。
“當然你有沒有興趣都不重要,”不過,沒等應時月回答,喬亦就笑了起來,笑完才又說,“還記得你欠我一個願望這件事嗎,我現在要用了,你四月份請假十天,然後陪我出去玩一趟吧。”
“啊?”應時月愣了愣,才轉過頭,“真的要用在這種事上嗎?你不會覺得就算不用這個願望,直接說我也會同意的嗎?”
“那不一樣,”喬亦眨眨眼說,“陪我出去玩的意思是,我們對行程安排産生分歧的時候,必須完全按照我的安排進行——而且有什麼直接說你會拒絕、但是使用願望你會同意的事情嗎?”
“我想想,”應時月擡頭思考片刻,“比如女裝直播跳舞這種的?”
“這好像是總選季給你直播間送幾個禮物發一條高亮彈幕就能實現的事情,”喬亦反駁,“還不如讓你缺席兩周的公演陪我出去玩來得有意思。”
“說好的不給公司送錢呢,”應時月笑,接着又突然反應過來,“……所以為什麼要請假兩周?不能周一走嗎?”
“因為我想破壞你的出勤率,”喬亦說,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語氣是極緻的理所當然,“同時也希望你偶爾少一點敬業精神,多享受一下生活。”
應時月于是繼續笑,反過來又問:“你是覺得我看起來像上班很累,還是希望我說你的突發奇想比工作重要?”
“……那倒也沒有。”喬亦說。
“但你的任何想法當然都比工作重要,”應時月眨了眨眼,補上一句,“況且,且不論旅遊可以拍視頻給粉絲,說四月份去也是為了回來趕總選季吧?”
“那畢竟工作也沒有那麼不重要,”喬亦于是說,然後莫名其妙就歎了口氣,“排名低了工資就低了,不存點錢都支撐不了下一步的人生規劃。”
鍊團的總選在九月,但它對鍊團成員和鍊團粉的影響遠遠不僅限于九月。
按慣例來說,從五月開始,鍊團就算進入了總選季——各家應援會開始将粉圈的組織中心轉移到準備總選之上,成員們也往往會開始更努力營業,而這份努力會在大多數成員考完期末放暑假後實現白熱化。
如今還沒有到論壇開始出七選前瞻的季節。
但有過明日新聲投票在前,其實應時月多少對形勢有數——他今年的排名肯定是會上升的,隻要這幾個月不出現什麼粉圈動蕩的事,去年總選完後直播說的那個“重回前十”并不會有任何問題,大概率還能進神七。
隻是……平心而論,他覺得除了總選後喊口号以外,自己真沒做什麼特别的事情。